对地上的方白殷说:“别爬了,你爸马上就到。”
“他打人的时候你在做什么?”容盛上前问陆祈渊。
陆祈渊走回沙发边:“喝茶。”
容盛扫一眼沙发对面两人,问:“是么?”
那两人相互看一眼,埋头说是。
“那就继续喝。”容盛指指沙发,然后坐到陆祈渊旁边,“你没动手吧?”
“没有,你拦得及时,”周懿海在一旁说,“手腿都是我打断的。”
容盛仔细打量周懿海,虽然知道他的身份,但能做事这么杀伐果决,还是让他刷新了认知。
方白殷看这些人对他漠不关心,心里绝望、痛苦喷涌而出,将他来回碾压,他伸长脖子往门口看,直到方淮出现在视野里才无助地痛哭起来:“爸——”
方淮看见方白殷这样子,当下震惊不已,三步并作两步奔过来,蹲下想扶人,但一碰方白殷就喊疼。
周砚泽掩上大门,方淮听见声音抬起头黑着脸扫视一圈,厉声道:“怎么回事?”
边说他拿出手机,着急地想打急救电话,周砚泽却上前拦住:“方总,这事我看不要闹大好。”
方淮停下,其实周砚泽出声的一瞬间他就想到了,不说方家和SKY,他跟方白殷都是公众人物,在大宴上被人抬走,传出去实在不好听,他想了想,翻出司机和保镖的电话,打算秘密送到私人医生那里。
“没事,马上就去医院。”方淮拉着方白殷另一只手安慰,问他,“发生什么事了?”
方白殷看向周懿海:“他把我的手……”话没说完就又抽泣起来,“爸,他想打死我!”
方淮正瞪着周懿海,方白殷又说:“都是他,陆祈渊,是他想整我。”
方淮视线移向陆祈渊,后者也坦然看过来,正声道:“小方总,我知道你难受,但别见人就掐。如果你脑子没坏,应该能记着我只是在这喝了杯茶而已。”
“呸!明明是你们串通……”方白殷一字一句快崩出血,但说一半就被陆祈渊打断。
“疯狗咬人了?”陆祈渊语气带了点怒,“随你怎么说,反正当时这里也不仅你一双眼睛。”
方淮又看向傻傻坐在沙发上的两人,方白殷还想说什么,却被他喝止:“够了!”
方白殷浑身一颤,泪刷刷淌出来,憋屈的说不出话,只能恶狠狠瞪着陆祈渊。方淮大概知道,自己儿子其实说的没错,不看别的,有人在面前被打成这样,一般人会跟没看见似的继续喝茶?到目前为止,这人还坐的端端正正,连起身看一眼的想法都没有,就算不是他直接动的手,也跟他脱不了干系。
可是,周家没有否认也没推卸责任,在周懿海的所作所为面前,追究陆祈渊的过错没有任何意义,最重要的是,他什么都没干,也追究不了。
这时方家跟薛家的人赶到,方淮脱掉上衣把方白殷遮起来,吩咐保镖带他从后门离开。薛家来的是罗小莞和薛时易,他见方白殷几分钟不见就成了这副惨象,惊得瞪大了眼睛,傻傻看着保镖抬着哭的喘不上气的方白殷从他面前奔过。
“既然东道主也在这,那我必须得讨个说法了,”方淮上前一步,眼神凌厉地盯着周砚泽,“你儿子在长辈的寿宴上肆意妄为,把我儿打成了残疾,不仅惹我方某,连薛家的面子也要下吗?”他回头看了眼罗小莞,寒声道,“今天在这,你周家必须给个说法,我儿子可不能白给你打!”
“讨说法?好得很,”周砚泽不慌不忙地笑了下,“今天打残令郎就是我周家在讨说法。”
方淮眯眼瞧他,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没有随便开口。
“我们做事都得按照规矩来,你说对吧,方总。”虽然是个问句,但周砚泽的语气里没有任何疑问成分,很快他又说,“方总清楚,我们这些混不上台面地生意人,如果被别家偷了货,会怎么做吧。”
方淮瞳孔骤缩,滞了一瞬,张口就骂:“放屁!白殷要你们那些东西干什么!”方淮说着突然自己停下,像想起什么,呆愣在那儿。
周砚泽冷哼一声:“方总想起来了?你儿子的货就是从我家拿,偷的。”
“不可能!我家那点钱还拿不出来?!怎么可能用偷的!”方淮逐渐有点气急败坏了,虽然他嘴上这么说,但方白殷到底怎么弄来的那东西,他确实不清楚。
“现在不是帮你理清思路破案的时候,我们人证物证俱全,之后你回去问自己儿子吧!”周砚泽不耐烦地一挥手,“我这傻儿子唯一的错就是不该在罗女士寿宴上动手,只是他年纪轻轻血气方刚,看见方白殷完全忍不了啊。”周砚泽一手把周懿海推到前面,“快,跟罗阿姨道歉。”
“对不起罗阿姨。”周懿海愣愣地抬手挠了挠头,对于自己爹推他出来顶锅的行为……很习以为常。
方淮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憋着一口气看向罗小莞,等着她治治这一老一小。罗小莞是寿星还是地主,别人在此时此地闹事绝对是不给她面子,她要追究完全有理有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