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出声阻止,随即继续恭顺地说:“鹏飞方才路过御花园时,看见皇后娘娘身边的雨晴姑姑正在寻郡主,想必是有什么要事。”
“这样呀,那本郡主这就去御花园找雨晴姑姑。”羲凰表面温柔地应承道,心里却在大叫不好。因为,这位雨晴姑姑找她永远都只会有一件事,那就是皇后娘娘又做了什么汤汤水水,希望她带到东宫,亲自呈给太子殿下。要知道,这可是她进宫以来最讨厌的事情之一,如今既叫她提前知晓,那鬼才会自己送上门去。
可是,正当羲凰计划着逃之夭夭时,战鹏飞却好意的提醒她说:“刚才,属下已经派人前去告知雨晴姑姑,郡主正在此处,郡主请稍等片刻,她们应该马上就到了。”话毕,果然远远地就见雨晴姑姑一行人等,正护着一个Jing致的食盒,朝他们这边走来。
这下,羲凰无奈,只能认栽。强忍住想劈死眼前这个自作聪明的家伙的冲动,再看了一眼一旁憋笑快要憋出内伤的殷旷,欲哭无泪地认命前往东宫。
到得东宫后,太子殿下不出所料地想要先和殷旷讨论一下音律上的问题,再处理一点兵部的事务,总而言之就是短时间内压根没心情理她。所以,羲凰只得耐着性子,一边在东宫闲逛,一边等候太子殿下的召唤。好在,这位殿下的品味还不错,东宫各处都装点的还算别有一番风味,边走边欣赏倒也不觉无聊。
于是,就这么走着走着,羲凰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处名为止忧亭的湖心小亭外。放眼望去,湖光山色两相和,潭面无风镜未磨。更有亭中一个双十年华左右,身着水红衫子的清秀佳人,临水而坐,实在是秀色可餐,相得益彰,吸引着羲凰不自觉的朝亭中走去。
而此时的止忧亭中,清秀佳人微蹙娥眉,紧抿樱唇,神态严肃,盈盈美目正聚Jing会神的盯着石桌上的玉质棋盘,想是遇到了什么困难,正在思考,一时竟未能觉察到羲凰的靠近。直到羲凰已经来到她的身边,阳光棋盘上印下暗影,那个女子才微微抬头,看向来人,并一眼就认出了她的身份,连忙起身向她行礼道:“妾身柳氏参见泽恩郡主。”
听她自称妾身,羲凰也立即知晓了她的身份。话说,当今的东宫太子殿下因为从小就与相差六岁的鼎北王府泽恩郡主有婚约在先,所以即使已过弱冠之龄,也得等到郡主及笄之后,方可成亲。在这之前,为全鼎北王府的面子,自然也不好先娶侧妃进门,所以只得先收了两个无名无分的侍妾伺候。待得泽恩郡主这位正妃过门后,再纳其他美人,充实东宫。
听说,这太子的这两位侍妾,一位是太子ru母的女儿,另一位却是以才名著称的大理寺寺正柳征之女柳书凝,想必就是眼前这位柳氏。据说其父柳征柳大人,乃是睦章年间唯一一位连中三元的状元郎,出生寒门,为人两袖清风、刚正不阿,只是太过耿直,有些不懂变通,所以混迹官场多年也只得了个从五品大理寺正之职。但即使如此,他的女儿嫁到东宫为侍妾还是有些委屈了,想来是先入东宫预备着,来日等太子娶了正妃之后,再封个良媛、承徽什么的。
思及此,羲凰也不好怠慢了这位未来丈夫的小妾,于是立即上前亲手将她扶起,并亲热地说:“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柳姐姐才女之名果然名不虚传。”
“郡主谬赞,妾身愧不敢当。”柳书凝谦卑有礼地回道。紧接着,大概注意到羲凰那声“柳姐姐”过于客气,是以又诚惶诚恐道:“妾身的贱名书凝,郡主一声姐姐,真是要折煞妾身。”
“将来即是自家姐妹,有什么敢当不敢当的,你说是不是,书凝姐姐。”羲凰捏起话本子里的正室做派,半是真诚半是客气的继续道。且见她既已这么说,柳书凝也不好再负其美意,于是,温柔的对羲凰笑笑,表达了默认之意。
至此,终于把该客套的都给客套完了,羲凰牵着柳书凝的手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双双坐下,继而好奇地问道:“不知书凝姐姐方才在想何事想得这般出神?”
“回郡主,是书凝在思考昨日与殿下对弈时留下的这盘珍珑棋局,只可惜书凝才疏学浅,至今尚未参破。”柳书凝恭恭敬敬的回答,不知为什么,语气里莫名还带着一丝甜蜜。而另一边,羲凰听她这么说,兴味之感油然而生,迫不及待的看向桌面上的棋局。
但见,玉质棋盘上,黑子呈势如破竹之势将白子围得死死的,咋一见下,白子的败局之势已成定局,但实际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尚有一线生机。当然,这执黑子之人显然棋艺还不错,设局设得比较巧妙,即使是一般的棋艺高手也未必看得出来。想来这执黑子之人就是太子,而执白子之人则是此时愁眉不展的柳书凝,她的棋艺虽然是闺阁中的佼佼者,但到底不是太子这等见过世面的天之骄子的对手,故而,才会愁眉深锁的望着棋盘,百思不得其解。
可对此,羲凰在心中蓦然产生了一种不忿之情,同时暗想:这个太子殿下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让柳书凝这么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如此煞费苦心、冥思苦想,那眉头都快拧巴成一朵花了,再这么下去,也不怕他这小妾的花容月貌长出皱纹来。所以接下来,本着这股怜惜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