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见鉴真如约出现,他向她微微侧了侧头。
鉴真输人不输阵,她双手负在身后,缓缓道,“你要同我论剑,奉陪就是。”
在齐云启下车前,他以手中的伞轻击她的剑,鉴真虽然内力大失却也不是认怂的性子,直接回剑相击,答应了他的挑战。
月华如水,齐云启抽出伞中窄剑,他的剑颜色近乎于黑,在黑暗中没有一丝反光,长剑游动得速度极快,若不是今晚的月色明朗,在夜色中以rou眼恐难以看清这把剑的轨迹。
鉴真聚气于剑,面对齐云启来势汹汹的一击,她以力破巧,当胸横剑挡住!
锵!
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从两把剑的对撞处传来。
可惜鉴真的内力不足,接不住齐云启的澎湃剑意,她借力朝后倒退疾走数步后一个角度奇诡的俯身后仰,整个身体几乎是贴着地面在瞬间滑到齐云启身后,破邪剑朝向上横扫!
在高速的气流中,破邪剑身似曲实直,如一条活物一般袭向齐云启。
齐云启也是反应奇快,侧身回剑相护,却还是不免被划破了右臂的衣角。
这招极为惊艳,即便是他,在这一剑之下也不免背心一凉,好在少女年纪尚轻,内力不足,若是由一位内力深厚的宗师使出,恐怕他也撑不过这一招。
“小友师承何处?”齐云启一把年纪,自然不像儿子齐天戈那般年轻气盛求比划,而是想摸清这个突然冒出的神秘少女的门派数路。
鉴真长剑疾刺,内力狂泻而出,胸口又泛起了熟悉的抽痛,她脸上却面色如常,沉稳地道,“蜀山派。”
“蜀山派……是什么时候成立的门派?”齐云启没有听过这个名字,疑惑地道。
……难道蜀山派已经断了传承?
鉴真由于内力不足,只能尽量避开与齐云启的兵刃相交,在比试中一直利用灵活的剑招和步法闪避游斗,伺机寻找一击即中的机会。
此刻骤闻蜀山派已断了传承,鉴真心神剧震之下,缠着黑色窄剑的破邪剑迟疑了一瞬。
霎时一股如海chao般汹涌的内力从两剑相交之处传来,她手中得不到内力续航的破邪剑终于悲鸣一声,被震得几欲脱手而出……
鉴真咬紧牙关,硬是在破邪剑即将离手的瞬间抓住了它!
这股横冲直撞的内力顿时冲击在她身上,鉴真狠狠地抿住嘴,硬是咽下了直冲喉头的腥甜,单手将破邪剑用力插入地面,撑住了摇摇欲坠的身体,昂然而立。
“小友你!”齐云启原本只是想用内力震开她的剑,并不想伤害她。谁知鉴真拼着受内伤也不肯松手,他不由轻轻一叹,“小友你真是太过倔傲了。”
鉴真缓了一缓,觉得自己能站得住脚后,爱惜地将破邪剑拔、出来,“我师父曾经告诉我,身为剑侠,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不能松开她的剑。
唯一能让一个剑客与她的剑分开的方式,只有死亡。”
齐云启心有所动,“这样的剑客不可能籍籍无名。我能否冒昧的询问一下,尊师的名讳?如果有机会,能否有幸请小友代为引荐?”
少女的嘴角似欲哭般微微向下扁了扁,速度快得仿若幻觉一般,她背过身,轻快明朗地道——
“家师早已云游天下,若有一天,或可再相逢。”
第十四章
“真是可惜啊。”
“这般人物难怪会教出如此优秀的弟子。”齐云启感叹道,他没有自持长辈的口吻教育她,而是真诚地道,“小友如今年岁尚浅,剑意却已近大成,难怪天儿敌不过你,若再假以时日,小友内力提升,我定也不是小友的对手。”
站在一旁观战已久的齐天戈却在此刻迟疑地插口,“你的内力……好像比上次跟我比试时更弱了?”
这怎么可能?
说出口的同时齐天戈心中也是不敢确信,只听过内力一日日积蓄,还从未见过积蓄的内力一日日消失的。
但这是他第一次败于人手,午夜梦回之际,他已将他们当时的每一个招式都在心底揣摩排演许久,因此他可以确定,鉴真的内力确实比少一次比试时更衰弱了。
“真有此事?”齐云启惊讶道,他快步走到鉴真面前,有礼地询问道,“小友可否让老夫一探?”
鉴真知他是善意,便伸出手主动撤下了防护,“确实如此,我的内力如今只剩下不到半成。”
齐云启小心地释出一丝内力查探。
初时仿若进入一片凝固得近乎胶质的领域,寸步难行,然而这片胶质犹如活物一般,毫不停歇地四处捕获游离在外的内力……
气海。
从‘海’这个字可以见得,寻常人的内力有深有浅,大若江海,小若涓流,但都是以气状游走于体内的奇经八脉。
也正是如此,比试的时候才会更容易调动内力,甚至将内力灌注与外物上,使之威力更甚。
然而鉴真这如凝胶一般的内力,莫怪她难以调动,但像她这般的美质良才,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