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微微侧过头,看了秦淮一眼,手里端的茶杯却依然纹丝未动。
布lun听到他开门见山地便说起这些,反倒有兴奋地点了点头,道:
“秦,我真的很欣赏你说话的方式,很直接也很坦白,不像太多的东方人,总是那么含蓄,明明只有一句话,也要绕来绕去才会说清楚。”
他说着这话,眼睛却瞟了钟信一眼,倒似乎他口中的人,便是像钟信一样。
“所以我现在便也开门见山,说说我的想法。我知道你刚才话里的意思,也明白很多东方人的家族观念,‘父母在,不远游’什么的,我说的对吧?”
秦淮见他又掉书包,便轻轻笑着点了点头。
布lun又道:“所以我这次来,便不是像上次一样,邀请你们去法国加入我们的集团,而是想让我们双方,变成一种合作者的关系。说得直白一些,我们两方共同出资、出技术,共同获取东方和西方的市场,形成一种合作互利的关系。这样,我的家族可以打开东方的市场,而你们也可以借势占据西方的市场,你们想想,这种合作,是不是叫两全其美?”
听完布lun的话,秦淮看了眼身边的钟信,后者紧皱的眉头依旧没有打开。
但是在秦淮的心里,却已经对布lun的这番话动心了。
毕竟从一个现代人的角度来说,他深知布lun现下提出的建议,无非就是当前已经习以为常的全球化布局的经营与联合。而这种经营方式,也确实如布lun所说,可以最大限度地让合作双方的优势扩大化,取得一加一大于二的良好效果。
对于自己与钟信来说,目前虽然手握一款极具特色的香水,也有了一定的名气,可是就凭钟家二房把控公司的现状,凭现在老七在家族的位置和地位,要想让这款香水真正进入市场,达到像“钟桂花”那样的声望,恐怕还是一段无比艰难的过程。
但是如果跳出钟家的窠臼,大胆地将“四时锦”与法国的香水世家进行联合,那种“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的情况,却是完全有可能实现。
所以,既然在自己的心底,有一个要助他登顶的念头,又为何不接受布lun这个其时已经很先进超前的理念呢。
所以秦淮的心中,便暗暗做了一个决定。
“布lun先生,我倒是觉得您现在的这个提议,非常之吸引我,不过你也知道,这件事我是必须要和钟先生商量好之后,才能答复您的,所以您现下可以先回去,等到今天晚上,你一定会在电话中得到我的回复。”
布lun满怀期待地先告辞了。
房间里,只剩下两个各怀心事的人。一时间,谁都没有言语。
良久,那个一直没有开腔的男人先开了口:
“看嫂子这样子,是想和那洋鬼子合作,走得更亲近些了吗?”
钟信将手里的茶杯举起,却发现早已没有了茶。
秦淮眼尖,便提起茶壶为他续上些水,轻轻道:
“合作之意倒是有,只是亲近二字,却又如何谈起,终究在这方宅子里,也没有比叔叔,更能让我亲近之人了。”
秦淮忽然发现,其实自己似乎也是个矛盾的人。
方才还在担心自己会是谁眼中的猎物,而此刻,却不知不觉中,便脱口说出了与他亲近二字。
是不是,这一夜又一夜的同床不共枕,已经让自己,习惯了他的存在呢?
钟信将那茶一口喝了半杯,隐约中,竟似叹了口气。
“嫂子原也说了,你我便是亲近,也不过是在这方小小的天地里罢了,若是与那洋人合作,天南地北,东川西湖,嫂子还不知会见到多大的天地,到那时…”
不知为何,说到这里,钟信竟把话断了,又接着去喝那剩下的半杯香茶。
秦淮虽不能完全尽知眼前这个男人略显黯然的心事,却也在隐约中,仿佛明白了一些什么。
他知道,自己心里想的那些有利于他的事,是时候要说给他听了。
当壶中的香茶几乎饮尽,秦淮觉得自己终于在对方眼睛里,看到了赞同两个字。
他方欲长长地舒一口气,为终于让钟信明白自己一番苦心而放松的时候,对面的男人放下茶杯,幽幽地又开了口。
“嫂子,你方才的意思我都明白,也不会阻止你说的与那洋鬼子合作,只是我还有一句话,你却要记得。便如你所说,这世界之大,原不只钟家头顶这一片天,终有一日,如嫂子仍不嫌弃,老七也愿随嫂子同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但是在这之前,老七要做到的,却依旧是心底的那份执念,不论钟家这片天究竟有多大,只是那只手遮天的人,却必是要换一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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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泊春苑里有洋客人到访,那边二房的仲夏苑里,却传出来一个让钟家瞠目的消息。
二房nainai于汀兰,竟然也步了六少爷钟智的后尘,失踪了。
最先得知二nainai失踪的,原是服侍她的丫头。
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