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苑赶,只想着便能帮上他一分,也是好的。
今天他因去了外面办几件事情,这会子便从后角门直接回来,倒比平时又略早了些。待到了泊春苑的大门口,却看见门边上停着一辆不相熟的汽车,看那车牌,更是陌生得很。
钟信有些狐疑地进了院子,却见正房门前,有几个丫头婆子探头探脑,正隔着门窗往室内偷瞧。
他拉下脸来,走到近旁,咳了两声。
那几个丫头婆子自那日在大厅上,见到他一拳便将钟义的小厮鼻梁骨打塌,才知道这钟家的老七原非善类,Yin狠起来,也不比泊春苑从前的大爷相差多少。因此在心里头,都对他与秦淮更忌惮恭敬了一些。
此刻见他Yin着脸过来,一个个忙堆了笑脸,更有秦淮的近身丫头香儿便上前接过他手里的东西,笑道:
“七爷今天回来得倒早,这些人之所以在这里,是七nainai方才来了位客人,我们刚刚弄了些茶点送进去,只因那客人比较罕见,我们素常在宅子里见不到什么生人,故而多呆了会子,瞧瞧新鲜,这便就做活去。”
钟信听她这话,倒皱起了眉头,淡淡道:
“什么客人这么稀罕,钟家又不是那小门小户,你们又有什么没见过的。”
香儿忙笑着道:
“因为来的竟是个高头大马的洋人,宅里子一大半倒都是没见过洋鬼子的,所以纳罕了些,七爷既回来了,便赶紧进去看看那客人罢,虽说长了双蓝眼珠子,面庞倒生得很是齐整呢。”
她一边说一边便为钟信掀起了帘子,眼睛竟然还借势朝里面瞄了瞄。
钟信待她说到洋人这二字的时候,面色瞬间一沉,待听得她又夸那洋人生得齐整,嘴角便不自禁地扯了一下,见她打了帘子,便闪身进了房去。
屋子里面的客位上,果然便坐着那个法国人布lun,一双香儿方才说的蓝眼珠子,正紧盯着自家嫂子含笑的脸。
钟信禁不得便轻轻咳了一声。
秦淮抬眼瞧见他进来,忙起身朝他笑道:
“你回来得正好,我因为布lun先生专程过来,刚刚特打了电话去寻你,谁知那电话竟然没有一点声音,心里正纳着闷儿,你倒回来了。”
钟信听他提到电话有了故障,面色纹丝不动,只走到布lun面前,二人客气地握了握手。
那布lun也是方方进得门来,正要和秦淮说明自己的来因,没想到对方的丈夫前后脚便也赶了回来,他虽然仍是脸上带笑,心里面却莫名有些失望。
这工夫,听到秦淮提起电话,他便笑着开了口。
“秦先生、钟先生,我这工夫之所以这样冒昧地登门拜访,说实话,便是因为你们留下的那个电话号码,这几天无论怎么尝试,却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钟信刚好站在桌边,听他这样说,便拿起电话,在耳朵上极认真地听了半晌,摇了摇头,道:
“难怪这几天倒一直没听见它响,原来竟是坏了,我倒没有留意。”
秦淮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微微皱了皱眉,朝布lun道:
“却不知布lun先生这样急着找寻我们,还特意亲自劳神上门,却又为了何事,难道是那赛事,有了什么变化不成?”
布lun朝他点了点头,笑道:
“秦先生果然聪明,因为组委会这边遇到些特殊情况,预赛的时间,临时提前了一日。所有参赛的选手,我们都已经进行了通知,只有秦先生这里,因电话无人接听,一直联系不上。我心中担心你们会错过这次宝贵的比赛,便在报名表上查了预留的地址,寻了过来。好在你们人在本地,这样便不会耽误了。”
秦淮听到这消息,当真是又惊又喜,忙对布lun表示谢意。
毕竟他Jing心调制了四时锦出来,无论参赛后的结果会如何,都是对自己的一种检验和证明。若果真Yin差阳错,错失了比赛机会,想来一定是极后悔的。
一边的钟信倒也简单和布lun客气了两句,便没了声音。
这里布lun见自己虽费了些辛苦,却看出秦淮是真的打心里透出的喜悦与兴奋。他为人单纯浪漫,见到秦淮的状态,自己便也跟着开心,一时兴起,开口便说上了英文,谈的都是些比赛时的注意事项。
秦淮自是关心这些,他英文虽然不错,可是布lun这里说的一些词汇已经有些生僻和少见,他便打起Jing神,紧盯着对方的口型,认真听他说的每一句话,以至于这会子,两个人倒像是把钟信扔到了一边。
钟信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对面倾谈洋文的两个人,目光却落在墙上那根虚连的电话线上。
这光景,他头一次如此懊恼素来行事周密的自己,竟然会做出扯断电线这样的蠢事。
因为这样做的结果,不仅没有中止那洋鬼子与嫂子的联系,反倒变相将“贼”请上了门。
泊春苑里来了洋鬼子做客,而大太太何意如的客厅里,也端坐着一位客人,便是钟氏的族长钟九。
自打钟礼和钟飞鸿向两家提起了想要成亲一事,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