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这株白莲花集万千宠爱于一人,更是亲得长生赐名。
然而得了长生宠溺数十年的白莲花,突然就在一个夜里出了意外。
那一日晚,月色入户,长生神君欣欣然地又溜达到了后池,猛然瞥见那株白莲花花瓣合拢,jing端泛黄,渐有枯萎之势,饶是再冷静的他,也不禁心慌。
可不是嘛,认认真真护了这么久的白莲花居然也难逃厄运,长生开始怀疑,这长乐玄清府是否真的风水不好。
那白莲花待在这里,已然人身都幻化不出,长生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也死去,孤独地坐在后池处沉思了数个时辰,这才坚信自己命中注定养不了这玩意儿,连忙揽花入怀,匆匆下界找了一幽静莲池,将这株白莲花也放了进去。
白莲花刚一沾水,焕发青春,Jing神抖擞,眼看着这一幕,长生神君终于心凉了,认定自己就与莲花无缘,黯然神伤,连白莲花化形谢恩都没看到。
长生隐约记得,那株白莲花被赐名了莲止。
长生步态悠然地走了走,一手扶额,挑眉问道:“后池里的那株白莲花?”
“得神君赏识,莲止方有今日。”
还真是!
长生缓步上前,一手将他扶起,颇为幽怨,还真让他猜对了,那长乐玄清府果真是个种红枫的苦命,寻常花草,一概不接纳。
两人相看不过须臾,长生还未多问话,远处突然来了衍晔仙君,他垂着头,并未看莲止,凑在长生身侧,低语道:“神君,汝卿也出现了。”
长生一挑眉,他就知道,扶游的左右使向来不分,永停已出,汝卿怎会袖手旁观,他一挥手,公衍晔颔首退向一侧,目光却似有似无地看着莲止。
“你有如此这般,本座也心安了。”长生拍了拍他的肩膀,颇为可惜道:“不过近日多事,也不能叙旧,若他日再见,倒可以以酒会之。”
长生使了个眼色,公衍晔颔首,几步跟上。
长生的身影远去,莲止心中五味陈杂,他想,这个人,终归会是见到将若的,不管他如何阻止。
风起云涌,而远在魅城的东隅向晚,‘咔嚓’一声,莲止之前留下的封印应声而碎,院门外的红娘突然扑倒在地。
长亭外,木板之上,将若倚靠着红梅树,银发散落两侧,懒散得很。
猛然听到脚步声,他一侧身,见到来人,声音平静如水,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今日不见,觉得有些怪异就来了,莲止囚禁了你?”苏未眠缓步撩衣坐在他对面,衣袖一展,摆出一副棋子棋盘,微微挑眉,“先来几局?”
将若目光清浅,也不知本身有没有兴趣,一个俯身,抱起了黑子,却是下得漫不经心。
几战下来,苏未眠赢得毫无压力,他不禁叹息,“你状态不好,这样倒显得我欺负了你。”
“抱歉,棋艺不Jing。”将若含糊不清地扔给了他一个撇脚的理由,而后抖开了烟袋。
苏未眠一掌将棋子打乱,随后一枚枚归于竹笼,淡淡问道:“你就打算如此‘坐以待毙’?”
“那又该如何?”将若吐了一层烟,面色凄然,眼中轻漾着无奈,他道:“我这个样子,若强行出去,只怕是要毁了灵根,还未做什么,就退回了原形。”
苏未眠垂下眼帘,笑笑不答话,等到收拾好了棋子,微微沉yin片刻,才问道:“你是要打算闯一次冥界,翻他的生死簿?”
“不然呢?我能怎么办?”将若敛眉,嘲讽一笑,突然猛地咳嗽了起来,苏未眠刚一倾身,他连连摆手,弓着身子,缓了许久,才红着眼道:“你看看,我如今这样子,能做什么?”
苏未眠叹了口气,幽幽道:“你这样子……倘若生死簿上没他名字,又当如何?”
将若一怔,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目光微凝,沉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未眠敛袖一抬手,将若眉头一皱,随手落子。苏未眠手中白子轻转,一手托腮,道:“几千年前的妖界并不太平,妖皇扶游独尊,治法黑暗……”
将若凝眉,薄唇紧抿,随他落下一子,苏未眠道:“若是他在境域内胡闹个几百年也并无大碍,只可惜他的手下却将手伸向了人界,对此,仙界终不能袖手旁观……”
“可扶游此人能在妖界称皇,实力可见一斑,为此,仙界头疼不已,最终以天帝出面,请出了雷霆神部的玄清神君,才将扶游封印在了长佑谷。但不知为何,玄清神君经此一战却落下了罪名,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只是扶游被封印后百年,这位神君大人突然被贬下凡尘,经历轮回之苦……”
苏未眠仰头看着面色煞白的将若,心中一酸,缓缓吐出了最后一句话:“这位神君在人间历劫十世,皆落得了个薄命的下场,其中两世,便有姓为颜,名于归……”
“十世劫数已尽,玄清神君便回到了九重天,再司其职。”
将若呼吸陡然急促,茫茫然了片刻,随后颤颤巍巍地起来,他神色太过复杂,苏未眠一把搀扶住了他,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