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上将军……怪不得这么吵呢。”
芷熙道:“老夫人听说老爷又被拜了将,在別庄闲不住了,巴巴的要赶回来,现在正在路上呢。”
郁瑞道:“迎接老夫人的事儿准备的怎么样了,如今老爷不得闲,诚恕也跟着不得闲。”
时钺道:“少爷您放心罢,我和峤襄姐都照料着呢。”
郁瑞道:“你也是个老板了,还让你忙着宅子里的事儿,也难为你忙的过来。”
时钺笑道:“这是我该做的,管家也吩咐了我些,只怕做不好做不周全。”
说话间峤襄过来,笑道:“少爷,外面牌匾已经挂好了,奴婢推你过去瞧瞧?”
郁瑞点点头,众人就一并往大门口去,平日里冷清规矩的大门,如今簇拥了好多人,有看热闹的,也有摆饰牌匾的下人。
郁瑞看着唐家大门上几个端正的大字——上将军府。
不禁有些唏嘘,如今这再也不是宅子,而是府,唐敬又变成了有官职的人,怪不得老夫人要高兴坏了,巴巴的往回来。
旁人只看到了唐家的光鲜,只不过郁瑞却有些感叹,唐敬封侯拜相,马上就要上战场,到那时候刀剑无眼,虽然他一直被人拜做铁将军,只不过沙场的事儿谁又说得准呢。
时钺看到他这幅模样,轻声道:“少爷也别多想了,老爷自然有老爷的分寸。”
郁瑞点头,道:“我自然知道,我也不想托着他,老爷有老爷的抱负,他做了这么多年生意人,终于可以一展抱负……”
唐敬在靖台拜将,十五年前先皇御赐了唐敬一把金刀,唐敬一直带着它,如今赵黎也命人打造了一把一模一样的金刀,御赐给唐敬,刀还是原来的模样,赵黎的意义不言而喻,就是让唐敬心里不要有隔阂,就像十五年前一样,始终如一,知道尽忠。
唐敬跪在地上,双手接过金刀,赵黎只是客套的说了两句话,便亲自扶唐敬起身,拿过旁边的酒盏,将其中一个递给唐敬,赵黎一口闷掉杯子里的酒,“咔嚓”一声儿将酒盏摔在地上。
唐敬随即也饮干净酒水,将酒盏摔在地上,靖台下面站着一排排手指长枪的士兵,这么多年来,跟着唐敬的士兵不是被编排到魏家军里,就是已经退役还乡,这些人里面大多是陌生面孔,只不过这不妨碍唐敬在他们心中的地位,也不妨碍唐敬的威严和名声。
在酒杯“咔嚓”一声落地的时候,靖台下面响起了声声山呼。
受封之后,赵黎还在宫里准备了酒宴,也是替唐敬辞行。
唐敬被封为上将军,齐章为偏将军,连赫没有被指派军衔,似乎赵黎已经决定让他等唐敬出征之后,带兵去驻守望龙坡。
酒宴非常热闹,很多朝臣和唐敬也算是老相识,别管当年是政敌还是什么,如今见了面,免不得一阵的唏嘘,尤其现在内忧外患,还等着唐敬这个上将军来退敌保国,免不得要叙叙话。
唐敬本身不喜欢和别人客套,喝了些酒虽然不至于上头,但不想再说话,就从赵黎的眼皮底下走到清净的地方去歇歇。
连赫看见唐敬往远处走,就随手拿了两个酒盏跟着走过去,唐敬见是连赫,并没有说话,只是接过他的酒盏将酒饮尽。
连赫笑道:“你不当官这么多年,想过有这一天么?”
唐敬语气淡淡的道:“你当官这么多年,想过有这一天么?”
连赫也将酒水喝干,把玩着手里的杯子,笑的一脸温柔,道:“连某不知道将军指的是什么。”
唐敬并不再和他纠缠这个问题,而是转变了话题,突然说道:“皇上给你多少兵马去守望龙坡。”
连赫顿了顿,道:“两万。”
唐敬不知为何笑了一声:“够了。”
连赫点点头,道:“确实够了,其实两千就够,其余的也就是障眼法。”
他说罢了,两个人都一阵沉默,连赫又道:“唐敬啊,咱们很久没有心平气和的讲讲话儿了,你马上要出征了,我这也算是给你斩断后顾之忧,连某真是没想到有这么一天。”
唐敬道:“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连赫摇头,“我也与他说了,起手无悔……我就是他棋盘上的棋子,他让我走,我决计不会后退,我做了这么多年的忠臣,他也是给了我一个机会,让我永远都是忠臣,连家不至于因为我而蒙羞。”
唐敬冷笑道:“我曾经觉得你是个敌手,只不过今儿个看来,你不配。”
“我自然是跟不上唐四爷的,不管是心胸还是伟略。”
唐敬突然开口,凉飕飕干巴巴的道:“你以为你和皇上的那档子事儿,谁不知道的?”
连赫整个人都震了一下,猛地抬起头去看唐敬,眼神也从混沌一下变得锐利起来,他皱着眉,死死盯住唐敬。
唐敬笑道:“怎么,唐某有没有说错?你想尽忠了,你觉着为了他你可以去死,是不是。”
连赫冷声道:“连某并没觉着自己做错了什么。”
唐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