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眨。
若素喜欢蓝色,所以她的房间充满了各种蓝色:天空一般的蓝,结冰的水面一般极淡的冰蓝,深海近乎於黑的幽蓝,简直像把一桶深蓝色的颜料打翻在水里一样。
骄傲的带著任宣转了一圈,展示了一下自己多麽有品位,屋子多干净,末了,转头一看任宣双手兜,一脸似笑非笑的不置可否,她陡然觉得有些泄气,在心里哼了一声,带他走向隔壁的调教室。
和对门一片深浅不一的蓝不同,调教室一片雪白。
墙壁地面甚至於屋顶都被雪白的长毛毛毯所覆盖,调教用具全部隐藏起来,从外面只能看到墙壁和地面上几个隐约的拉环。
墙壁和地板的毛毯下是神病院防止病人受伤的软墙,按上去柔软而富有韧,可以最大限度的吸收冲击,角落有一个透明的半圆形浴室,里面东西很齐全,也属於这调教室的一部分。
“真不错。”任宣诚心实意的说。
若素小小的有点自满,对方瞥了她一眼,随即微笑,拉了拉墙壁上长长的绒毛,“能看得出来偏执狂范儿。”
啧啧,不是蓝就是白,不是偏执狂是什麽。
“……”若素推了推眼镜,决定就当自己没听到──同僚们的惨痛教训言犹在耳。
“那我们可以从现在开始吗?”她问,任宣转头看看她,啊了一声,点点头。
若素也点点头,她眯起眼,摘下眼镜,同样色泽浅淡的嘴唇里吐出一个单词:“bottoming。”
这个单词作为动词使用,被s吐出嘴唇的时候,即意味著,她要求对方进入服从状态。
这个空间之内,她是主人,掠夺一切。
任宣伸手去脱衣服,却被她制止,若素纤细的指头攀上他的领子。
他今天难得穿了件衬衫,纽扣一个一个被解开,麻质纤维下健的体洞开无疑,
“脱下它或者穿上它,都是我的权力,”
除去他全身衣物,让他赤裸 著站在自己面前,若素稍微退开一点,上下打量他。
身材匀称,器形状美好,而且……足够厚颜无耻。
任宣丝毫不介意自己没穿衣服,他笑眯眯的看著她,若素定定看了他片刻,转身拉出墙上的一个暗柜,取出了一个鲜红色的颈套。
那是钢片镶嵌制成的颈部拘束环,被鲜红色的皮革仔细包裹,可以通过扣子来调整松紧,一旦锁上,没有钥匙就取不下来。
抬手,把拘束环扣在他颈上,调整好,鲜红色的皮革非常衬任宣的皮肤,戴上去之後变成十足十的一个装饰品。
但是任宣很清楚那不是装饰品。
颈环两侧是看起来装饰用的铁环可以连接手腕上的拘束环,形成一个类似於双手抱住後颈的姿态。
被塞入口塞,他脚踝上也被拴上拘束带,两个脚踝扣之间,连接著一大约三十公分长的束缚杆,这束缚杆保证他无法站立,只能用膝盖和手肘支撑身体,跪伏在地。
若素在墙上哪里不知按了按,拖出来一把椅子,不高,任宣跪伏在椅子面,正正好是一个茶几的高度。
悠闲的泡了茶,放在纤巧细薄的隔热垫上,若素看到任宣的肌收紧了一下。
那是出於对沸水的本能恐惧。
所以她才特意选用薄到几乎察觉不到的隔热垫。
人的意识有的时候是很奇怪的东西,比如其实这个隔热垫的能绝对比厚厚一层棉絮垫子要来得好得多,但是仅仅因为它薄得几乎感觉不到,所以人就一厢情愿的觉得自己一定会被烫伤。
任宣也不例外,他肌紧绷得仿佛已经感觉到了水的滚烫一般。
若素有趣的托腮,按下遥控,装置在四角的音响缓缓运作。
高清环绕立体声中,缥缈的神经质般神圣著的女音一音拔高,若素慢慢的开口:
“第一,回到住处,需要保持完全赤裸 状态。”
“第二,独自一人,不允许进食,不允许沐浴,只允许饮水。”
“第三,必须时刻佩戴项圈。”
“第四,没有特殊情况或我的要求,你必须处在我脚下。”
“第五,不允许对我有所欺骗,你可以对我提出要求和期望,但是是否满足你,则是我的权力。”
“第六,必须遵从我的命令,无论何时何地。”
“以上。”
从容,清冷,带了一种无机质感的声音慢慢合著圣歌,流淌在纯白的室内。
然後她静默,等待任宣的回答。
第八章
然後她静默,等待任宣的回答。
任宣现在是束缚状态,嘴里被塞著口塞,他没法用语言回答,只能点头或摇头,但是他现在的状态是颈部稍微动一动,就会带动全身,那杯茶就会洒出来。
腰部上的重量热而沈重。
他僵硬了片刻,听到身体上方的女子意味不明的哼笑了一声,他觉得自己似乎陷入了一个很糟糕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