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赵幼苓不傻,如何看不出周围是个什么情景,“成亲了?”
她的嗓子果然受了点影响,一开口又干又涩,就像是木头锯子锯过木料,有些难听。
可看着昨夜还黯淡无光的眼睛,如今清亮如初地看着自己,呼延骓心底如何能不高兴。
听她口中吐出“成亲”两个字,他一时抑制不住心底的狂喜,低头吻她。
怕伤着她,也怕吓着她,他只敢轻轻啄吻,很快就坐起身,把人半抱着搂进怀里。
“嗯,成亲了。”呼延骓道。
赵幼苓拧眉:“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天子赐婚后,韶王特定带着她进宫谢恩,当时就提到过这门亲要等她十五及笄后再成。
现在离十五及笄还早,不过只是中了毒,浑浑噩噩地过了几日,再睁眼却已经嫁为人妇。
“只是将婚期提前了。”呼延骓漫不经心,伸手摸摸手,摸摸脸,见她身上大好,扭头打算喊茯苓。
赵幼苓却伸手,按住了他的胳膊:“你骗人。”
呼延骓不答,只将人起,又把人安置在床沿上,这就走了出去。
赵幼苓听到他吩咐丫鬟的声音,不多会儿就见人又走了回来,半跪着蹲在她的面前。
她垂眸不语。
呼延骓抬手摸摸她的脸颊:“天子下旨,命我为公主冲喜。”
看她霍地抬起头,满脸震惊,呼延骓笑了笑:“挺好的。能让我们早点成亲,只是委屈你没能亲眼看到那些。”
他有意跳过了一些话,赵幼苓没去追问,等人从屋里出去,换了茯苓带着丫鬟进来服侍她。
她这才问起冲喜的事来。
茯苓一五一十,将她中毒后宫里宫外发生的事,全都说了一遍。
赵幼苓泡在香汤里,就这么把事情从头到尾听了一遍。
等这个澡洗完,她身上清爽了,人却又有些累,坐回到床上,忍不住就打了个哈欠。
她睡了好几日,虽然还困,可这会儿实在不想再接着睡下去,索性在屋子里走了两步,细细打量这件新房。
茯苓说,呼延骓的府邸改成了公主府。
她正看着,呼延骓端着东西走了进来。见她站在屋里,他皱眉,搁下手里的东西,扶她就往床边引:“太医还没过来,你不再睡一会儿?”
赵幼苓摇头。
呼延骓也不多劝,只端了碗过来,要喂她先吃点东西。
一碗稀粥下肚,赵幼苓虽然脸色有些难看,但难得没有再像之前那样吐出来。
太医这时候过来,瞧见人醒了,又得知吃了东西没吐,满脸喜色,忙给赵幼苓诊脉。
又是号脉,又是看舌苔,折腾了一番,太医这才喜气洋洋道:“公主身上这毒是大好了。只再服上几贴药,就与从前无异。”
说完,太医又仔细盯着她看,问:“公主是忍着,还是真不吐了?”
赵幼苓摇摇头。
太医喜上眉梢,连连拱手:“那就好,那就好。”
太医的药还是一日三餐似的喝,除此之外,公主府的厨房也变着法子地做口味清淡的膳食。
赵幼苓一次没吐,两次三次都没吐,呼延骓这才彻底放心下来,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脸上的Yin郁全然不见。
中毒后的日子似乎和中毒前的没有多大差别,除了一日三餐都要用汤药,住的地方小了一些,其余就好像没有变化。
可入了夜,见呼延骓又进屋,赵幼苓还是愣了愣,旋即想起自己已经成了亲,嫁给了眼前的男人。
“你……”她看了看床,问,“睡这?”
呼延骓走进,看她眼眸低垂,不时看一眼床又看一眼自己,乌黑的头发垂在耳边,整个人看起来娇媚了许多。
他问:“大胤的公主平日里不与驸马睡一起?”
赵幼苓咳嗽两声:”听说常乐公主与戴驸马同床前……需驸马提前几日询问公主,若常乐公主不允就……驸马就不得踏足公主府。”
外头都说常乐公主是被皇后嫁回戴家。那些夫妻间隐秘的事外人不得而知,等到戴家被流放,那点事自然而然也跟着流传了出来。
赵幼苓说这事,却没真打算照着常乐公主的来。夫妻与夫妻之间彼此不相同,她接受了呼延骓,也喜欢呼延骓,更没必要将人从身边推出去。
只是……
她看了看呼延骓,再看看自己,抿抿唇:“我还……没好。”
呼延骓失笑。
他还没急到这时候立即就要行夫妻之礼。
他是恨不能将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可为了长久考虑,自然这时候能等则等。
不过,逗一逗她却是可以的。
呼延骓这么想,便也这么做,长臂一伸,将人抱住,掀开床帘,直接把人送到床上。
高大的身体俯身压在她身上,眼眸黑沉如水。
“你不说,我都要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