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几名碰巧看见薇罗等人飞过的内门弟子众说纷纭、各自有所猜测的时候,苍殿那边已经聚集无数人。
苍殿。
众薇罗仙子的弟子都守在殿外,不敢言语,偶尔彼此面面相觑,不知该作何情态。
刚刚,听在场的师弟说,师尊忽然觉得心绪不定,便飞身到了苍殿,没多有便一脸怒容的归来,收拾了一番后便匆匆吩咐他们都跟上。
他们自入门以来,还未曾见过师尊这般模样,此时自然吓得不轻,皆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竟叫薇罗仙子气成那副情态。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众亲传弟子和普通弟子们自然不敢耽搁,一个个神情都变得肃穆起来,快速御剑而起,跟在薇罗长老的后面飞了出去。
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薇罗仙子的落脚点竟然是宿歌师兄所在的苍殿。
说起来,似乎从散源长老五千岁寿辰前,宿歌忙碌过一段时间寿辰之事时,他们见过几面,之后确实再未见过。就连宗主出关那日,以及散源长老寿辰当日,也未曾见到师兄之人。
莫非是从那时起,大师兄他……便出了事?
众弟子心中猜测无数,却因为没有师尊传唤的缘故,只站在院子里静静等候,并不敢轻易进入殿内。
尽管隔着苍殿的殿门与结界,外面的弟子们亦感受到了薇罗因愤怒而外放的大乘期修者的威压,一个一个都不好受,又不能贸然离去,只祈祷大师兄千万不要出事。
然而宿歌是否出事这事,不是祈祷便能控制的。
苍殿内。
宿歌躺在床上,衣衫腹部的位置被殷红色的血浸染,一个血洞出现在衣衫下——他腹中丹田的位置,元婴不知被何人剖了去。
这次下手的这个人,绝对不是宿歌自己,因为宿歌一旦有异动,薇罗仙子定会会第一个发现。
先前宿歌打坐修炼之时走火入魔,无知无觉地剜了自己的元婴,薇罗仙子便大骇过一回。幸好师徒之间有些因果相连,她很快便感知到了不妥,并立刻发现问题所在,赶到了苍殿,并费尽力气将他的元婴补充灵气,安然无恙地移回了腹中。
然而,就算元婴事后无损地移回了腹中,元婴却已经离了丹田一夜,宿歌的身体到底受了些损伤,短时间内有些虚弱,无法恢复原状。
那之后,宿歌晕了过去,后来悠悠转醒,半晕半醒之间,仍旧被心魔所控制,甚至还祈求薇罗仙子将元婴再剜出来。
直到后来,宿歌彻底从魔怔之中醒来,知晓自己做的事后,却依旧未后悔自己剜心之事,只总是望着地面怔怔出神。
之前陷入心魔中,虽然处于半疯狂的、身不由己的状态,他自己所做之事,都还记得清楚。薇罗仙子见他醒来,先是确认他的身体状况是否良好,确认没有问题后,便将他训斥了一番,言他若是永远如此懦弱自伤,恐怕这辈子都无法看到孟亦原谅他。
做错了事,自然要挽回,然而,挽回的方式应该是加倍的对被自己所伤的人好,而不是自残自伤、哀哀自弃。
那样做,只会让人看不起而已。
宿歌闻言,喃喃道:“师尊,我也不知为何……”
不知为何做这种对孟亦来讲,不会产生任何益处的事情。
大概是太想征求那个人原谅了,想到撕心裂肺的地步,想到心魔占据了全部的心神。
因此,当那道声音在自己的脑海深处中响起之后,他几乎没有更有的余地去深思,便不由自主地照做了。
薇罗仙子无奈,思前想后,将宿歌暂时关了禁闭。
如今的宿歌,无论是散源大能的寿辰,还是其他什么事,全都应该搁置到一边,好好待在苍殿内休养生息,等到身体好了,再继续思考该如此去做。
宿歌想起孟亦,同意了薇罗仙子的说法。
师尊说得对。
自己原先便太过自傲愚钝,如今,若想求得那人原谅,要对他好才是,做出自伤自残之事,只会让他看不起。
薇罗仙子见那时的宿歌情绪稳定后,才在苍殿设下了数道结界阵法。一方面拘束监视宿歌行为,不让他有自伤的行为;另一方面,也免得外人惊扰他恢复。
然而这一次,薇罗仙子再一次感到心神大震,心绪不宁,察觉到有事发生的她几乎是立刻便飞到了苍殿,见到的却是再度鲜血淋漓的宿歌。
看起来,凶手似乎才离开不久。
薇罗仙子大怒,立刻遣自己手下的修者去封锁了鸿衍宗甚至山脚下数偏区域,不放过任何有嫌疑之人。薇罗自己则先止住了宿歌血,便立刻赶回她自己的峰头,拿了补元灵药来,为宿歌稳住神魂。
宿歌被剖去元婴之事,在苍殿设下无数结界的薇罗仙子,却丝毫没有察觉。
甚至于结界阵法都没有被人触碰过的痕迹,足以见得凶手手段之高深,可在大乘期修者的布阵下来无影去无踪。究竟是何方神圣,能有这般能耐,悄无声息地潜入了鸿衍宗内门中设下重重阵法结界守护的苍殿,夺取了内门天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