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入,引来阵阵不满。唐琮见状,跟着挤进人群,贴近吴尽夏周身,捏住她手心小声劝道:“你别慌,我陪你一同去。”
吴尽夏听言,急躁之情受到一丝安抚。“有劳了。”
“你的事便是我的事,不必与我客气。”
半盏茶时间,一个小伙计爬上了胡杨树上,对着众人大喊:“大喜大喜!本铺与长安白匚楼互通,自今日起开售白匚楼妆品。样式繁多,先到先得,各位客官里面请!”
二人听言互看了一眼,随即跟着人chao涌往铺内。
待二人排至案前,吴尽夏急忙拿起一个紫色瓷盒。这瓷盒正是自家铺子为太后殿下呈上的寿礼——巧笑紫花粉。她拧开盖子,用手指轻挑一些抹在手背之上,随后又用鼻嗅了嗅。未几,才对唐琮道:
“这绝非我所做。”
作者有话要说: 昨日姨妈来拜访,没能按时码字。请各位小天使见谅~
今日努力一下,争取双更~
☆、美椋斋真假对辩
“夫铅华所以饰容,而盼倩生于淑姿。”
铅华,即铅粉所制之粉使人容貌增辉生色。铅,一曰“瓦粉”,是将铅加工成瓦当形状;二曰“胡粉”,即化铅研为糊状。吴尽夏初来大唐之时,对当时的红妆曾有细致的研究。因前朝道家炼丹盛行,致使铅屯留过多,不少的胭脂铺子商人便多用铅来制妆。
用铅敷面确实有它的优势。以往妆粉多为米粉所作,其松散不易上妆、久置黏结,是女子多为苦恼的一点。然而铅粉入妆后,不仅能使肤色增白,且具有极强的附着力,不似一般的水粉那样容易脱落。因此,铅粉混合米粉、豆粉所制的“胡粉”便成了女子们趋之若鹜红极一时的首选妆粉。
“不著胡粉,不著人面。”乃当时长安城众多女子共同心声。
然,物极必反。因铅含毒,久用不仅能使肤色变青,也对身体有害。过量使用还会导致皮肤脱落,有生命危险。但这些,在彼时的长安尚未有人知道。
于是吴尽夏在妆粉上做了改良,将铅粉灌入蛋壳之中大火猛蒸,将黑气透出外壳后再使用。不仅如此,她还在妆方中减少改良后铅粉的使用分量,佐以珍珠、蚌粉替代。所作妆粉不仅建康而且增色效果极佳,是旁的胭脂水粉铺子无法比拟之物。
但此时吴尽夏手持的这盒妆粉,却是被灌了满满的铅粉,抹在皮肤之上没有细滑润泽的触感,更别说她潜心匀入其中的芍药花香,根本没有半丝香气袭来。她定了定神,侧身与唐琮说道:“王爷,我怀疑是有人冒用名号,招摇撞骗谋取不义之财。”
“可有证据?”唐琮闻言,眉峰微皱。
吴尽夏将笃定之事细细说了,只见唐琮面上一黑,话音又沉了几分。“若真如你所说,那此举兹事体大。无良商贾不仅莫财害命,还欲将你白匚楼名号拖垮。且泾州城内的女子们都是傻了么,竟无人知晓此事?”
美椋斋的小伙计瞧着二人举着瓷盒小声耳语,不耐烦地嚷了起来:“两位客官,这盒巧笑紫花粉可是呈给太后殿下的寿礼,掌柜的此次才拿来十样。你们若有心要,便赶紧去付了银钱。如果不要,便赶紧放下,别让其他客官眼巴巴地等着。”
一个无名伙计竟然如此傲慢无礼!小王爷自然不肯忍,当下喝道:“你这厮,竟对来客如此无礼,将你们掌柜的叫出来!”
那小伙计见唐琮气度不凡,出口的尊贵之感油然而生,于是低下姿态赔上了笑脸:“这位客官,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您是泾州哪个府上的,小的未曾见过您呢?”
“我们不是泾州人士,速将你们掌柜唤出来,我有话要问。”
“不是泾州人呐,难怪面生。”原本以为是泾州城内哪个达官显贵,还想奉承一番得些赏钱。如今见二人为外乡人,小伙计不免地生起几分怠慢之意。“我们掌柜的谈下这拢生意不易,如今在家中歇着,您有话便与我说吧。”
吴尽夏与唐琮摇了摇头,扭头好言与小伙计说道:“这位小哥,这位郎君不懂妆粉之道,只想着人与我讲讲这盒妆粉有何过人之处,您别往心里去。不瞒您说,我二人此次前来,是专门为府上小姐们购置胭脂水粉的,如您家的妆粉真如传言那般好,别说是一个瓷盒了,再来十几盒我们都要收入囊中呢。”
她摇了摇手间鼓囊囊的荷包,装作天真烂漫状。那小伙计紧盯着钱袋子晃来晃去,已将二人看作人傻钱多的大户管家,连忙应和道:“姑娘怎的不早说,白白让小的恼怒这位小郎君了。我们掌柜的正在后堂小憩,小的带两位贵客过去?”
唐琮听言,冷笑一声。只道:“你们就是这么对待贵客的?废话少说,让你们掌柜的过来。”
小伙计不想伤了和气,白白地将两位财主赶走。当即拱手,扔下一句“稍等片刻”,转身一溜烟地去唤自家掌柜。半刻,一位揉眼惺忪的四旬老妇被扶着进了铺子,一张脸被抹得浑白,却仍掩盖不住青紫的皮里,看样子似是铅毒中毒已久。
吴尽夏冷笑,这等货色,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