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了擦手心的虚汗。“小的,小的习惯耳朵红。”
“哦?本王怎的不知自己的身体,居然还习惯耳朵红?”一双睥睨地眼眸瞧过去,完美地揭穿谎言。
“王爷不知道的多了。”她撇开头,仗着身子高,愣是不让唐琮有直视的机会。
唐琮轻哂,确实是知道的太少。
不知道她从哪里来,将来又到哪里去;不知道她一双巧夺天工的素手,究竟藏着什么秘密;不知道她醉酒之时喊得那句“老天你对我不公”是何意;不知道她暗自封闭的心里,有没有他的一席之地。
福至心灵,唐琮悠悠开口,“天大地大,本王自诩不是什么天纵英才,参不透诸多人间事。本王自是端的闲散,不用与皇兄一般费劲管尽天下事,因此显得有些愚钝。现下本王有一事不知,你可否予以解答?”
吴尽夏自然不肯惹祸上身,摇头道,“王爷羞煞小的了,王爷不知的事,小的断然也是不知的。”
“你知。”语气坚定,不给任何否决的机会。
“你的心,到底放在了哪?”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加班,外卖烤鸭~
感谢~
☆、余生长不必慌张
每个人都会巫术,说出的每一句话,做出的每一个动作,都将改变他人。
陌生人一个莫名其妙而又不带善意的打量,会让你浑身不自在。亲朋好友的一句充满诚意的夸赞,会让你得意不已。看到大街上跑来跑去的孩童而生发的幸福,却在孩童言语冲闯时散失了所有的好脾气。
一念之间,相差甚远。
吴尽夏两世为人,早已懂得这些道理。她将感情故步自封,日日循规蹈矩墨守成规,为的就是不想因人而变,因事而乱。
所以,当她听到唐琮的那句质问时,原本抑制不住的心跳,却渐渐平缓了下来。她看向唐琮充满执念的眼眸,低头望着“自己”两手十指,本应芊芊如玉却布满Cao劳,渐渐有些寂寥。
她恢复直视,慢声道:“人各有耦,色类须同,良贱既疏,何宜配合。王爷,人生来便分三六九等良贱不同。同样生存在这方世界,您生来富贵在天,而我则贫贱在地。机缘巧合让我和您站在一起,是我受到了莫大的抬举。”
她苦笑了两声,继续说:“纵然您身上没有天下大任,可以什么都不用顾忌,做一个洒脱之人。可我的生存,前有豺狼后有猛虎,是永远做不到像您一样,可以抛弃所有去追逐自由,去任尔潇洒。哪怕此时站在一起,您心中所想与我心中所念都不会一样。”
一个满腹儿女情长,一个满心锱铢必较,怎会一样。
唐琮目光有些惊讶,仿佛没有料到她会说出这些话来,整个人有些微愣。
“所有的一切都有因果循环,当我得到满足的时候,同时也到了偿还之际。这些日子大概是上天对我这个孤魂的嘉赏,魂魄回归彼此之际,王爷终将与我分道扬镳,江湖再见。”她扬着嘴角,似乎说出的话,如寻常打招呼一般,却未想过伤人又伤己。
“不是的。本王不会......”唐琮急着否认,却仍被脆生生地打断。
“王爷!您不用宽慰于我。我知道现下说这些话尚早,但王爷既然问了我的心在哪儿,那我便答您一句。”吴尽夏目光镇定,嘴角残存笑意,心知说出的话必将残忍,却只能当断立断。
“我的心一直在这里,一直都未动。”手指心脏,触摸之下,慌乱一片。
面上的止水,不过是装给那人看。
灰姑娘与王子永远幸福地生活在童话里,但人必须清醒地活在现实之中。吴尽夏两世为人,早已深知这个道理。假意做小伏低也好,此时出口妄言也好,不过是独自披上了铠甲,不至于徒加困苦烦恼罢了。
窗外传来妆工们吆喝笑闹,她跟着笑了一声,随后又轻叹一口气。“王爷您听,那里才是属于我的世界。”
一双似喜非喜的含情目,撞进了唐琮的眼里,进入了心里。他了然,犯了错儿会逃,惹了事会逃,得到好处还会逃,眼前这个人根本就是个盲目的脱逃犯。将一颗真心捧给她,若能乖巧接了,那便也不是她了。
哼,什么三六九等,回头便上疏圣上,取消这烦人的等级制度!
“你说的那番道理,本王不懂。在本王这里,不管是千山万水还是人心向背,我若不放手,谁也不能走。你若想上天,本王便在天上等你,你若想入地,本王就算得罪了阎王爷也要陪你。余生还长,你不必如此慌张,决然地将本王拒之门外。”
一番霸道话落地,屋内气氛重新变得炙热。吴尽夏刚想反驳回去,却听吱呀一声,一个鹅黄人影推门而入。来人,正是八卦大王燕茹花。
吴尽夏速速将要说的话咽进了嘴里,重新恢复平和状态。
“哎,你俩干嘛还关门呀,也不嫌热。”燕茹花挥挥手有些嫌弃,随后将门窗打开,见两人均是不言语,起了疑窦:“你俩在屋里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啊?怎么谁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