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般忍不得。可以吗?当然不行!
吴尽夏见唐琮满脸的嫌弃,更是一头雾水。“王爷,他怎么不尊重我了?骂,骂小的来着?”
唐琮重重哼了一声。“骂你?就该骂你!”
吴尽夏还以为猜到了因果,忙为李玄黎开脱:“那可能是小的这几日未归家,惹他气头上了。他这人重情义,出口伤人也绝没有恶意,王爷您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一般见识。消消气,消消气。”
小王爷见吴尽夏一副狗腿子模样,更是怒其不争。可转念一想,她如此不知其中的来龙去脉,倒也是个好事。反正已经明明白白地拒绝了李玄黎,不怕他再来纠缠于她。
吴尽夏见小王爷面色微微好转,继续陪在一旁谄媚地笑着,却是未敢再提议回李家。天边有乌云渐渐靠拢,平地起风卷起了尘土,两人速速掩鼻回了府院。
人走茶凉。
吴理真方才瞧着这出热闹有些不太明白,可从氛围上看,这绝对不是一出好戏。他见李玄黎面如死灰一般,皱着眉头拍了拍挚友肩膀,小声地问了句“出了何事”。
李玄黎抬臂拂下了肩膀上的重量,强撑着笑意回了句“闹了些小别扭”,便再也不愿细讲。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吴理真瞧得出此事儿并非小别扭,见挚友不肯多说便也不再强求,低声安慰了两句,整理完茶具便归家收被子去了。
滚滚乌云像是要吞噬天地一般,伴着狂风呼啸而过。李玄黎呆立在院中,耳畔一直回荡着“我不愿”三个字,胸中积酿的苦涩与暴雨齐齐袭来,砸得身心痛感越加明显。
一句真话似一箭,射穿了十一年的牢固的友情,也不过尔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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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旦有了目标,日子便过得飞快。弹指之间,定下的返程日子便到了。
吴尽夏对重新回归白匚楼一事,既喜又优。喜的是又可腰缠万贯、财大气粗地当财主,忧的却是小王爷的一番提议。
二人互换了灵魂,再回长安,势必要迎接多方质疑,搞不好磨难重重,稍微一个不小心便是血雨腥风。小王爷以此为说辞,建议二人同住唐王府或白匚楼后院,彼此之间好有个照应。
道理倒是不假,可她却觉得,小王爷一脸正气说出那番话,怎么看都像是挖了一个深坑等着自己乖乖往里跳。
吴尽夏左右为难,望向马车外的风景独自发呆。唐琮倒也不急,捧着一本书随意地翻着。马车轻快地在官道上行驶,车内安静地像是没有人一般。
路过了南山茶园,车夫拉马吁了一声。“禀告王爷,距都城还有三里地远,可要停下休憩片刻?”车夫落地,行直车窗外禀了一句。
唐琮目色微沉,缓缓抬起手臂对着吴尽夏摆了摆手。得到指示,吴尽夏伸出手示意车夫继续前行,而后便循着目光直望过去。
怕被拒绝的念头隐隐约约浮现,又被强行消散。“你继续考虑吧。”小王爷语气平淡,未有催促的意思。
仍旧一副正人君子做派。
吴尽夏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子踏实的情绪,眉峰一挑,单刀直入道,“不考虑了,就这么定了。”又伸手扯开帘子向外喊了一句,“回唐王府。”
小王爷低头理着衣袖,嘴角露出一丝得逞的笑容,隐在黑暗之中未被发现。再抬起头来,又恢复成一副谦谦君子模样。“怎得不去你那白匚楼?”
吴尽夏猛地被问,也未想托辞,附在唐琮耳边小声地将心里话合盘托出。“王爷家大业大,多小的一口人不算啥。王爷若是到小的院中,花的可都是真金白银,不划算呐。”
原本被附在耳边轻声说话的动作惊红了耳垂,听完那番话之后,唐琮倒平静了下来,连带着声线也低沉了些:“你倒是算了一手好账,不愧是jian商。”
吴尽夏闻言也未反驳,干巴巴地嘿笑了几声,脸上的动作竟与小王爷平日里那张脸略显违和。坐在对面的唐琮眉心一皱,一双素手遮住了眼睛,不愿再看。
马车中,两人不再言语。
正午阳光直射,车夫往脸上敷了一块头巾,恰好遮挡住视线。眼瞅着马车悠悠将要行至长安城城门口,也不知是谁在官道上放了一块磐石,马车躲避不及,直直地压了上去。颠簸之下,车内的两人在慌乱之中,竟是抱做了一团。
温热的唇瓣紧紧贴在附着眼上的手背,鼻腔呼出的热气烫的唐琮手心瞬然出了汗,胸腔中暴动的心脏不受意识的安抚,连急急咽下唾ye都显得那么震耳欲聋。
而吻到手背上的吴尽夏也是一愣,她双手搂抱的力度有些紧,将“自己”的身躯圈围地严丝合缝。她顿时觉得有点尴尬,急急松了开来,一句流氓话脱口而出。
小娘子,你的便宜可真好占。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文文,求评论指点。
感谢各位善良的小天使~~
☆、荒唐事儿都扯平
言多必失,祸从口出。
这句话在极度尴尬的情况下,显然更能发挥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