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纷纷低头不语,白微心情本就不佳,此时见他们毫无反应,更是来气,“本皇子养你们这些人,难道就是来和我大眼瞪小眼?”
“三皇子,赵天等人已经好几日没有来过我们的书斋,据说已经回乡。”一人站起来答话。
“什么?”赵天是言瑾鸢给他推荐的,办事素来老实可靠,而收容所一事亦是他的提议,而现在却在这个节骨眼上消失,难道是和言瑾鸢的事有关?可是……言瑾鸢有这么大能耐吗?
在座的幕僚当中,以史文忠年纪最长,平时办事公允,在这批幕僚中俨然是大哥的地位,他站起来,直接道,“三皇子近来可是得罪了什么人?”他们的书斋最近生意冷淡,很多纸业供应商直接不给他们供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白微不满。
史文忠的话道出了大家的心声,“不知道三皇子可是在无意中得罪了何人,近日里对三皇子不利的谣言如雨后春笋般在白城四周蔓延,我们目前根本查不到源头。收容所到底为何出了问题,还有待查实……”史文忠顿了顿道,“书斋内近几日,毫无人气,更无奈的事,给咱们供应笔墨纸砚和书本的供应商,纷纷提出了解约之说。”
“居然有这等事,中途公然停货,他们是要付违约金。”
史文忠叹息一声,“这些供应商都是拿着违约金直接上门,道明翌日不在供货就离去,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白微这才觉得问题大条了,怪不得史文忠会沉不住气的如此问他,“你们觉得,此事是何人所为?”
众人沉默,心中皆有答案,可是……此人如果真的能做到如此,那只怕是他们得罪不起。
白微在心中轻轻念着言以风三字,会是他吗?难道是为了言瑾鸢一事向他发难?
白芨每日写信一封,派人八百里加急的送往言以风手中,诉说的无非都是军中琐事,这对一向大而化之的白芨可是一个折磨。
言以风看着手中刚刚送来的信,眉头微微一皱,又缓缓疏开,嘴角露出浅浅一笑,这家伙,居然一刀砍死了一只老虎,回来定要问问他详细情况,当日离别时的随口一语,这家伙却听了进去,日日书信,看着信上时而潦草狂书,时而端正的笔迹,言以风忍不住的笑着对送信使道,“回去和你们将军道,最近有些忙,没空看信,让他三日一封即可。”
“是。”信使踏出房门后,长舒一口气,终于可以喘口气,休息,休息一会。
管家言才生来报,“相爷,三皇子登门求见。”
“说我不在府内。”
白微连着三天吃了闭门羹,是个傻子也知道,真的是得罪了言以风,言才生已经明白了他家主子心意,无奈的对着怒气横生的白微陪着笑脸。
白微见言以风态度如此坚决,转移目标,“请问大小姐在吗?”
言以风早早就叮嘱过了,言才生笑的有些虚,“我家大小姐有病再身,不能见客。”
白微浅浅一笑,“不知道大小姐患了何病?”
“恕小人无法告知。”言才生苦笑着,对上白微似笑非笑的眼,“言相让我给三皇子带句‘种善因,得善果’。”
白微一开始靠近言瑾鸢应她是言家大小姐,嫡出之女,言家的掌上明珠,且知书达理,落落大方,美貌与智慧并存,这样的女子站在他的身旁,锦上添花。
可是现实的情况却是,言相偏爱二女,且为了紫苏三番四次来警告他,他以为,拿下紫苏,就能掌控言家,且紫苏身怀流光,说不定会知道飞火流光的秘密。
不料紫苏失踪,而对言瑾鸢,他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厌恶之感。
看着那张酷似言以风的脸,他找不到之前那种感觉,言瑾鸢身上完全没有继承言以风那似正似邪的矛盾气质,反而发现紫苏颇得了这方面的遗传。
言瑾鸢绝世的面庞,已经再也勾不起他内心的征服欲望,和言以风一对比,简直如同庸脂俗粉。
尤其对他步步紧逼,更是惹他厌烦,娶她为妻,能得到什么?看言以风现在这实力和手段,无疑也是在逼他娶言瑾鸢,“不知道管家可否替我带句话给言相。”
“三皇子请讲。”
“若本皇子向父皇请旨,意欲娶言家大小姐为侧妃,我可以得到什么?”
言才生背后在滴汗,这么得罪人的事,为什么言相要让他来做,“咳咳,三皇子,言相交代过,如果三皇子没有意向娶我家大小姐为正妻,那么将永远不会见您。”说话,偷偷的擦了擦额头渗出的如豆大般的汗,这绝对是他有生以来,做的第二件最大胆的事。
言瑾鸢一直躲在后堂,观察着客厅的一切,听到言才生说出言以风的意思后,内心激动不已,她爹……偷偷的抹了抹眼角流下的泪水,她真的可以安心的在家养着,做待嫁的新娘。
言才生直面白微的怒火,他以为白微会拿他开刀,不料白微嘴角勾起一抹笑,“那如此,我能得到什么?”既然注定是一场交易,那就明码标价,愿买愿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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