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一种发于身体的肿块,看宋平的病症,已到晚期,乃是不治之症。”
“不治之症……”玄七也皱眉思索起来。
沈遥叹了口气,两手往脑后一放,在屋顶上躺了下来,他看看夜空,又侧头看向玄七,道,“你也觉得奇怪是吧,偏巧不巧,宋平得了不治之症,又安排好了家眷,然后把盗卷一事做得毁尸灭迹。”
“你是说……宋平可能被人收买了?用必死之命,换了钱财给到家人。”玄七仍屈着一条腿坐着,胳膊随手搭在膝盖上,微风吹起他额前的发丝,月色把他的五官描摹的更加深刻,星光倒映在他幽深的眸子里。
沈遥的目光在他身上定了格,凤目暗含柔情,道,“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收买他的人当年便得到了密卷。至于为什么时隔两年才显山露水,可能是为了避开风头,或者筹备资源,开展试验。”
“此人也就是绑走庄主、以及杀害施副堂主之人?”玄七问。
“绑走庄主一事看来和此人脱不了干系,但施副堂主被杀一案,与此间关联还是不明。只是现在种种线索,都指向山庄内部,而且很可能是药堂里的人。所以,此次咱们有了韩姑娘这个外援大夫,当真是一件好事。”沈遥翻了半个身,对着玄七,道,“今晚先不说这些了,对了,这几日光顾着奔波,其实我一直想向你请教件事。”
玄七道,“公子请说。”
沈遥拍了拍身旁的屋瓦,眼睛看看玄七,再看看手边,玄七微微挑了下眉,也把一只手放到脑后,和沈遥并排躺在了屋顶上。
沈遥平躺回去,伸出一只手指向天空,随手点了点几颗亮眼的星星,问,“之前我们在吴家村地底,你是如何通过‘星官图’破解儿歌里‘狮子’的玄机的?教教我呗。”
“嗯,”玄七机不可查的翘了下嘴角,道,“西方有十二星宫一说,隋朝时传入中土。道教把十二宫星君和其他各位星君一起供奉,寅为人马、亥为双鱼,属木,子为宝瓶、丑为摩羯,属土,卯为天蝎、戌为白羊,属火,辰为天秤、酉为金牛,属金,巳为双女、申为Yin阳,属水,午为狮子日,未为巨蟹属月,狮子宫乃太阳星君,方位为午,即正南方。”
“所以当时墙上的十二个神仙就是十二宫星君,正南方即是儿歌里的关键‘狮子’。”
“正是。”
“你懂的真多,连西方十二星宫这么冷门的事情都知道。”
“公子过奖,Yin阳五行和奇门遁甲密不可分,玄七也只是在影堂学的本事。”
“那狮子宫在天上何处?”
“嗯……”玄七迟疑了一下,伸手指向天上偏南的一片星空,“我想应该是那里,狮子宫对应我们的星官轩辕,”他的手从南划向北,点了点空中的六七颗星星,划出一个类似镰刀的形状,“那里是头,那里是颈,那里,应该是鬃毛。”
沈遥嘴里应着,转头却看着玄七英俊又专注的侧脸。
玄七感受到沈遥的目光,一转头,正和他脸对脸,中间只隔了一小段距离。沈遥的眼里像有秋水流转,又似划过熠熠星光,他温柔的笑了笑,对玄七道,“星星真好看。”
玄七觉得自己的耳尖有些发烫,一种又甜又痛的感觉在玄七心头泛起,欢喜又悲伤,近在咫尺又遥不可及,这种矛盾撕扯着他的心房,压抑着想要破壁而出的欲念。
沈遥看着他,眼中闪过不明的感情,两人沉默了片刻,沈遥问他,“你冷吗?”
玄七忙道,“不冷。”说完之后,心中却莫名涌起些懊恼。
沈遥一下坐了起来,玄七刚想跟着坐起,沈遥伸手把自己最外面的衣袍解下,盖在了玄七身上。
“公子,这……”
“听话,”沈遥对他道,“你有伤在身,不要逞强,先凑合休息一晚,我来守夜。”
“不,怎可让公子守夜?”玄七摇头坐了起来。
沈遥伸手阻止玄七还袍子的动作,道,“我不怕冷,现在我可比你身强力壮多了,”说着把手往前一伸,似乎是想摸上玄七的脸畔,却忽然又像想起了什么,把手一握撤了回来。
他低头摸了摸鼻子,再抬头,正好错过了玄七黯然的眼神,他对玄七道,“总之你先把外衣披上,睡不睡随你,我今晚都在这守着。”
“……”玄七抓着衣袍的手攥了攥,垂下眸去,道,“多谢公子。”
☆、回庄
长夜有尽,拂晓初现。
玄七迷迷糊糊睁开眼,侧头便看到沈遥正屈腿坐在他身边,眺望着远处的云霞和群山。
玄七怔了片刻,才突然发现自己竟真的躺着睡着了,他赶忙翻身坐起,沈遥感到动静,回过头来,晨曦下,他玉面俏容,眸光温柔,对玄七笑了笑道,“睡得可还好?”
“呃……玄七该死,竟让公子受累守夜。”玄七忙道,昨夜是如何睡着的,他竟没了具体印象,只记得在他强打Jing神的时候,有人轻声劝抚,让他彻底放松入眠。可以往就算是有伤在身,他也断然不会如此失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