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罢,直接舀起一勺粥将季华鸢已经破口而出的咒骂死死地怼了回去。
季华鸢瞬间呛疯,热的辣的一瞬间全流进了鼻腔里,季华鸢只能感到那股ye体汇聚在自己鼻梁深处,连从鼻子里流出来都是奢望。季华鸢用力呼吸,用力吞咽,大口大口地换气,尽最大的努力阻止自己真的咳起来。从来没有哪一瞬间像现在一样,他觉得自己的鼻腔和口腔被打通了,一通到底,整颗头颅像是一个空荡荡的球,里面流窜着一股热辣的ye体。他的身体有如风中单薄的树叶,狂烈地颤抖着,季华鸢双手死死地撑住地,向来白皙的手背青筋暴起。
朱雀看着季华鸢有如落网半死的鱼垂死挣扎,哈哈一笑:感觉怎么样?
季华鸢控制不住嗓子眼里发出来的咔咔的声音,干脆破了音,趁着嗓子眼里热辣辣的劲喊出来:好极了!
哈哈!那是当然,告诉你,你老师我独创的这招,比侍卫局的辣椒水还好使!爽到了吧?
爽极了。季华鸢平静下来后的声音哑哑的,他闭上眼:还有吗?再来!
这,就是赤裸裸的叫嚣挑衅了!朱雀心里想着,真不是个懂得识时务的乖孩子,他一挑眉,一点不和季华鸢客气,一勺接一勺地给他杵到嘴里去。后来季华鸢慢慢掌握点窍门,朱雀手上便加快了速度,季华鸢这一口还没咽稳他下一口就送了过去。
季华鸢真的呛咳了两次,万幸他真的很带种,能撑得住。身子在空中快晃成了秋千架,那双平时看起来白嫩的手却像是在地上生了根,任你风雨飘摇,我自岿然不动。
朱雀最后用小勺划拉了一下碗壁残存的粥,给季华鸢填进嘴里去,看着他按在地上的双手,低头一笑。
这个学生,真是的。万事俱备,只差这心态二字!
季华鸢听见勺子划拉碗的声音,唇角勾起一朵笑,绵绵软软的,像一朵洁白柔软的云。季华鸢睁开眼睛,那双眸子已经蒙了一层水雾,他轻轻动了动头,在自己袖子上蹭去眼睛周围的汗,声音绵软却又得意:还有吗?
朱雀嘴角噙着笑看着这张倒着的脸:还有,你还能吃吗?
我饱了,但我还能吃。
朱雀笑,然后站起身吆喝道:行了,下来吧!
季华鸢翻身下来,刚一站直身子就一个踉跄,他下意识地扶了一下墙。长时间的倒立让他有一瞬间轻微的眩晕,他扶着墙控制,双掌酸麻几乎难以重新攥起。季华鸢神色自如地做着舒缓运动,一丝不差。
朱雀等了他一会,然后指着门外:外面有五组弟兄等着你,吃饱了早饭,去和他们玩玩?
虽然比预料的快,但也不算是大吃一惊。季华鸢冷哼一声:我有选择吗?说着就抖了抖手腕兀自出门去。朱雀看着他出去,低下头看着地上盛粥的碗。
这是第一次,一个新人小菜鸟让他感到了真心的敬畏。季华鸢也许不知道,朱雀准备了十二个馒头,足够他因剧烈的呛气而摔倒五次。
朱雀抓了抓头,在心中笑骂道:这个学生一旦专注下来,真的是很可怕的自控力。以后送来的娃娃都这么灵气,他们这些老的就要丢饭碗了。
万幸,季华鸢万里无一。
接下来的一天变得简单而痛苦。季华鸢误解了朱雀的意思,五组兄弟不是一起上的,而是车轮战。左右都是被暴打,其实季华鸢更宁愿他们给个痛快。季华鸢一次次被无情地摔打在地,摔得他眼冒金星,浑身上下每一个骨头缝里都疼得他想要大叫。然而他又一次次地从地上跃起,即便自知不敌也十分帅气地一记飞腿勾回去,然后再被打翻在地。
又一次被人抡在地上的时候,季华鸢觉得这世界都震荡了起来。他在地上翻了个身护起要害,汗水顺着鼻梁噼里啪啦地砸在地上,季华鸢看着那一小洼,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想,挨揍都挨得这么轰轰烈烈地动山摇,自己这名声传出去,在江湖上也算一高人了吧。
他注定要被狠练,被折磨。他现在已经清楚明白地知道朱雀的路数,他要练得他脱力,折磨得他满脑袋都是食物和休息,他的心,就不会再被他那荒唐的身世左右,他这个人,也不会再为对北堂朝的那丝愧疚和不安而纠结。
这日子太苦了,但是朱雀说得没错,这是一种爽日子。他的食宿、训练,都被人掌控,他只需要让自己的头脑暂时停下来,只需要完美的执行,在疼痛中痛哭,在胜利中欢叫,把生命回归到最本真的状态,没有掩饰,没有勉强,嬉笑怒骂,恣意狂欢。
那一天季华鸢完成了五组格斗战,被打翻在地爬不起来。作为爬不起来的惩罚,他的午饭只有一块巴掌大的玉米烙,玉米烙做得粗,但是很甜,糖分非常大。他叼着自己的午饭在朱雀狠毒的羊皮鞭下跳桩。桩子足有一人高,落脚却只有半个脚掌大。季华鸢不被允许使用任何轻功心法,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屈腿,蹬地,发力,落地,周而复始。这训练不难,但和上午的种种连贯起来,季华鸢就有些力不从心,偏偏朱雀的训练节奏超乎寻常的快,季华鸢稍露疲态,鞭子就上身。火辣辣的鞭子打在身上的时候,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