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肝宝贝九姨太,他则是连想都没想。
吴旅长一路逃到了吴太太房中,吴太太已经有日子没有见到丈夫了,如今看到丈夫这般狼狈,她既有一点心疼,也有一点幸灾乐祸。直到她听吴旅长讲述了他方才的历险记,她心中一凛,才又怕了起来。无论是什么人家,也没有接连着死姨太太的,纵是正常的死,听着也够邪性。将两只大白手拍在胖膝盖上,吴太太沉yin着说道:秀斋,不要慌乱,我弟弟的中学同学的舅舅的老太爷,常年是在青云山上修身养性的,说是青云山青云观里的老道,最有神通。等明天我亲自出马,请个有法力的老道回家,给咱们禳治禳治。
吴秀斋旅长听闻此言,含泪点了点头。正当此时,一名家丁慌里慌张的闯进来,说是九姨太也出事了!
九姨太倒伏在花园子里,死状和昨天的五姨太一模一样,只是没有诈尸吓人。吴旅长听闻此言,一点过去看看的意思都没有,只把事情扔给管家,自己则是难得的上了太太的床。上床之后他也没有和太太温存,只瑟缩着蜷在太太身后,像要拿太太当掩体一般,睁着眼睛熬过了一夜。
如此到了天色要明未明的时候,吴太太先起了床。她如同西太后一般,先在丫头们的伺候下洗漱更衣,然后吃了一锅清粥小菜做早餐,末了登上一辆花团锦簇的大马车,她直奔青云山去了。
第三章
吴太太凌晨出门,因为青云山不是很远,所以她傍晚便回了来。吴旅长在家中苦盼一天,总算盼得她现了身,然而往她身边一瞧,却又并未见到老道。正在他疑惑之时,吴太太横挪一步,露出了站在身后的陌生人物:秀斋,这位就是青云观出尘子道长的俗家大弟子,叫叫什么玩意儿来着?
陌生人物低声答道:皓月。
吴旅长将此人上下打量了一番,随即开口说道:太太,你是在跟我扯淡呢吧?这位会是老道?
吴旅长此言是有缘故的,因为陌生人物无论怎么看,都和老道二字没有一分钱的关系。此人看年纪不会超过三十岁,身高面白,相貌清俊,剃了个很摩登的小分头,头发偏分梳开,还抹了一点生发油,除此之外,他还是西装革履的打扮,裤线笔直、皮鞋锃亮,仅从服装而论,比吴旅长还要讲究许多。
吴旅长活了二十几年,第一次见到如此富有西洋风格的本地老道,所以怀疑太太也患了失心疯。吴太太却是保持了一贯的风度,心平气和的问吴旅长:妈了个的,你说谁扯淡?
吴旅长怕挨捶,不敢正面和太太交锋,直接转向了摩登老道。一团和气的笑问:皓先生,咱不开玩笑啊,您真是道家弟子?
皓月云淡风轻的一笑:我刚随我的师父云游归来,所以穿成了这个样子。
吴旅长又问:哟,云游去啦?看您这个形象您是不是游到天津卫上海滩去了?
皓月的脸上没有表情,只一摇头:非也,是美利坚合众国。
吴旅长听闻此言,因为太过惊讶,所以只对着皓月一呲虎牙:哟
这时候,吴太太又开了腔:道长,麻烦您给我们瞧瞧,这刚两天的工夫,死了三个臭不要脸的sao狐狸Jing了,全家上下吓得日子都过不成,您看是不是家里有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吴旅长听闻此言,也立刻帮腔道:对,对,只要您能把那邪祟抓出来铲除了,您要多少钱,我给您多少钱!您到时候说个数目就成!
皓月听到这里,微皱着眉毛笑了一下,也不知道对他这话是满意还是不满意。闭了眼睛仰起头,他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吴旅长很紧张的盯着他的鼻孔,屏住呼吸没敢言语。
等到将那一口气吸进去又呼出来了,皓月重新睁开眼睛,对着吴旅长说道:府上无鬼。
吴旅长和吴太太听闻此言,立时心中轻松了一下;可未等他们露出笑模样,皓月闭目仰头,再一次向他们展示了自己干干净净的鼻孔。呼吸过了第二口气之后,皓月低头睁眼,轻声说道:但是有妖。
吴旅长倒吸一口冷气,喉咙里发出了呃的一声:妖?什么妖?内子方才所说的狐狸Jing乃是在下的姨太太,您您是不是误会了?
皓月微微一笑:非也,我说的妖,乃是真妖。
他的声音堪称清越,说起话来抑扬顿挫,也很动听。吴旅长听在耳中,因为看他神情自然,并没有如临大敌的严肃模样,就有些摸不清头脑:真妖?我这房子也是老房子了,原来一直太太平平,难道这妖是新来的?
皓月对着他一点头:现在还不便早下定论。我只嗅到了妖气,却没有见过妖形。所以这妖到底是什么来头,还得等我见了它的真身,才能说得清楚。
吴旅长看了太太一眼,随即又问:那么,您打算如何找到它的真身呢?
皓月答道:等!
一个等字说出来,便表明这位摩登道长是要留下来打一场持久战。吴旅长如今也是真怕了,便看皓月是个救星。用好酒好菜招待皓月吃了一顿晚饭,他因为吃得太饱,所以打着哈欠问道:道长,接下来怎么办?您是直接进花园子里捉妖,还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