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是你的剑,你要拿好了它,别把它丢在我这。”
她接过他手中的剑,剑鞘却自己开了一个口子,她抽出宝剑一看,剑刃上弥漫着血色,深深浅浅,满是斑驳。
剑在她的手上,剑刃上沾着血,他就在她面前,闭眼倒下……
“不,千川!”
她扔掉剑,抱着他的身体,痛苦的哭着,泪水顺着面颊淌下。
他气息微弱,说道:“月歌,你还爱不爱我……我不怕死掉,我只怕你不再爱我了,我一个,在冰凉凉的地下,那好冷,好孤单,那没有你,我好想念你,可是我舍不得你也随了我到那冰凉凉的地下,那只是有我一个人就够了,可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了……”
他咳一下就吐出一口血来,血水不仅染透了他的衣服,还有她的,他看着她,好像是几辈子也看不够一般,一眼竟像是穿越了百年千年,停在远处不知名的某个地方,随着时间的流逝染上了一层薄雾。
陆月歌睡得并不安稳,额头冒着汗珠,眉毛紧促着,就连在梦境中她的手依旧紧握这身边的那把短剑。
其实,齐青策在旁边看了她许久,从她睡着的那时候就开始了。
本来他还以为,陆月歌警惕他,是万万不会轻易卸下装备,他呢,倒是显得无所谓多了,在路上就好像是逗逗小猫小狗一样逗逗她,看着她被惹怒的样子心里也会觉得十分有意思,这一路说长不长,可是说短也不算短,能有个人陪着他这样的解闷其实很不错的。
只是逗的累了,他也乏了,喝上两口清茶,一路看看风景,马车颠簸着,慢慢也就浅浅的睡着了,小憩一会儿后,他也就醒了,一睁开眼睛他只见马车内的陆月歌也睡了去。她睡着的状态十分不安稳,连梦里似乎都十分的不安分,她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显得十分楚楚动人,他有些忍不住离进看了看他,她的嘴唇轻微动了动,齐青策离近听了听,她说的是:“千川。”
这个名叫千川的男子,齐青策也认得,那是陆月歌的丈夫,只是,他已经死了,就死在了梁国破国之时,梁国的四个公主纷纷出逃,散落各地不知所踪,四个公主只有大公主陆月歌结了婚,有了夫婿,夫婿是她亲自挑选的,死在了梁国破国之时。
看着陆月歌在梦里也是这样的哭,齐青策顿时觉得有些理解她这种不安稳的状态,那几年,他何尝不是这样,睡也不安稳,随时面对死亡的威胁。
他叹气一声,拿着随身的帕子给陆月歌擦去了眼泪,她的面颊有些冰冷,可是掉落的泪珠却是十分滚烫。
齐青策看着她,心里想着,说起来,他与陆月歌倒是十分的有缘。
他和陆月歌是相似的人,出生帝王之家,在外人看来从小过的应该就是锦衣玉食的生活,他们两个的性格也有类似的地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和陆月歌都是十分骄傲且聪明的人,只是两个太过于聪明的人,并不适合在一起。
他们可以做旗鼓相当的对手,也适合做笑谈风月的朋友,却不一定能作为伴侣相爱。齐青策一直都觉得,太过于聪明的女人并不适合他,他更加喜欢的是那种有着美貌却没有脑子的女人,美女只有又美又蠢才会懂得一直依附于一个强大的男人身边,这样的女人看着舒心,也不必有些什么担心。可是当一个女人过分偏亮又过分聪明的时候,那么她就像是一杯加了剧毒的美酒,越品越有滋味,回味无穷,可是品尝过后却会没命。
他这么惜命的人,可不愿意因为此丢了小命。
而陆月歌,就是他见过的世界上最毒的那一杯毒酒。他曾经,用了最为强大的自制力躲过了她,只是这一次的不期而遇,竟然又碰上了她。
这个女人带着一身的秘密和国破家亡的悲惨境遇来到了陈国,落到了他的手里,齐青策有些恍惚,不知这回事福还是祸。
多少次的午夜梦回,他曾经在梦境中又一次的见过陆月歌,他一直想着,这个女人嫁了人,他的心大概就应该彻底死了去,将过往曾经浅浅的一段情愫深埋在心底才对。后来,梁国被灭,探子说梁国的四个公主都没了踪迹,他心里既觉得庆幸,又觉得伤感。庆幸的是这个世界上终于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有机会左右他的意志,伤感的是从小打到他从没对谁真的动过什么心思,唯一动过一次心思的这个人居然还失踪了,而且很有可能就那样没了。
在那个小院子见到她的第一眼,他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庆幸,庆幸这个人还没死。
理智告诉他,他不应该再一次接近这个女人,只是当她真的出现在他的面前的时候,就那么活生生的站在他身边,他却发现,他再也没有从前的那种意志力了。
她的容貌看上去和五年前没有什么区别,依旧是像一只高岭之花一般,冷清倔强还带着孤傲,只能然人仰视。只是五年前的她眉宇间没有现在的这股子忧伤和落寞,五年前的她更加像是一个帝国公主应有的自信和高傲。
他还记得那时候他们两个那时候相遇,她十七岁,正是一朵花绽放之时,艳丽不可方物,还带着小姑娘的那种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