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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族土司乘兴而来,乘兴而归。
顾桓恭敬有礼的拱手送土司离开启德殿,才满脸幽怨地望着越王。
越王看他一脸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笑道:“怎么,怕孤把你卖了?”
顾桓叹道:“这算什么事呢!就是联姻,也应该和殿下您联嘛!反正您还要娶萧侧妃,再娶一个也不多!”
越王握着扇子的手一顿,笑道:“怎么?还想祸水东引?谁叫人家就看上你了呢?你也别一副上刀山下火海的样子,那土司不是说了,他的女儿是瑶乡一支花,数一数二的美人!”
“她就是天仙下凡,臣也无福消受啊!”顾桓连忙说道:“殿下,您就救臣于水火吧!”
越王笑骂:“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你出去问问,韶州城不知多少人想和土司联姻呢!远的不说,那萧家大公子娶的就是盘土司的女儿。不是孤不帮你,瑶族向来是一夫一妻,没有纳妾的,土司的女儿也不给人做妾,所以孤也是爱莫能助。”
顾桓叹了口气,说道:“原来如此!我说呢,放着殿下这样的人中龙凤在眼前,土司怎么可能还看得上我!这么说来,也是为人父母的一片苦心了。但是臣的心,殿下是知道的,无论如何不会另娶他人!”
“你倒是敢说!”越王觑了他一眼,笑道:“你也别着急,我料想你父亲是不会答应的,届时推了,也不伤王府与土司的情面。”
顾桓也无可奈何,只能忐忑不安地应了。
心中却想,土司也是一方豪强,恐怕不会轻易算了……
京中定国公府。
顾琏先后收到顾桓和越王的书信,看着不由得笑了起来。
一旁的闻姨娘正倒着茶,两眼期待地看着顾琏,着急想要知道儿子的消息。
顾桓院试中案首的消息传回京城,杨夫人给府中下人多发了一个月的月银。府里上下仆从看到她,都贺喜了一翻。
她心中既骄傲又感伤。
儿子这样有出息,可惜却不在跟前。在韶州那样偏远之地,不知可曾受苦?
正想着,却听顾琏笑道:“有人给三郎提亲呢。”
闻姨娘面上一喜,心却提了起来,问道:“是哪家?”
“韶州府瑶族土司的女儿。”顾琏含笑说道。
闻姨娘面容一僵,说道:“老爷!这……”
顾琏看她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感叹地道:“我们的三郎也长大了,都有人给他提亲了!”随即又笑道:“你放心,我不同意这门亲事。”
闻姨娘这才放下心,眼泪却已经涌了出来,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笑着说:“老爷这么说,妾身就放心了!那么久不见,都不知三公子怎么样了,是不是长高了?变瘦了?妾身牵挂得很。”
“你放心……”顾琏柔和地笑了笑,说道:“也许很快,他就可以回来了。”
顾琏放下手中的书信,望着窗外的大樱桃树,微微笑着。想着宫中传出的消息,陛下已有大半年没有临幸妃嫔了,倒是频频召清虚宫的清风道长进宫……
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
陛下,他终究是老了!
又想到顾林的传信,顾桓对陈昭的心思……顾琏摇头失笑,这个小儿子,年纪不大,心思不小!果然有他这个老子的风范!
想当年,他只是个不能袭爵的国公府次子,想要求娶镇南侯府大小姐,也是废了一番心思的。
只是没想到,顾桓比他还敢想!
得知定国公府拒婚的消息,盘土司果然非常恼怒,Yin冷地盯了顾桓一回,才拂袖而去。
倒是盘飞龙非常不好意思,找到顾桓道歉:“家父就是这样脾性,实则没有恶意,请顾公子不要往心里去!”
顾桓淡淡笑着,说了句不敢。
韶州知府陈纶颇为可惜,找到越王说道:“这些瑶族,躲在大山之中,平素倒也安分,只是一旦有可乘之机,就蠢蠢欲动,官府为了招安他们,废了不少心力,若是此番可以联姻,也能促进两族关系。”
越王淡淡一笑:“我朝历来没有和亲的先例。且不说瑶族不过是小族,就是北方鞑靼、女真,如此势大,我们也没有上赶着联姻求和的!”
语气平淡,却充满了威势。
陈纶连连应是,不敢再提此事。
顾桓心下熨帖,颇为感动。不和亲、不岁贡!不论如何说,这个朝廷有它的骨气!
因越王表了态,王府众人也不再打趣顾桓,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反正瑶族土司再不满,难得还能抢亲不成?
这日正值休沐,顾桓和江淮相约一起喝早茶。
两人坐在大堂中,听着大堂中悠扬的月琴声,细细品尝着一道道Jing致的广府点心。
江淮笑道:“在韶州喝早茶,倒比金陵便宜得多。”
顾桓亲自给江淮倒茶,笑道:“怎么,乐不思蜀了?”
江淮连连摇头:“童生试可以借考,乡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