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家姑娘,只有二房的二姑娘,正是这位冼公子的亲妹妹。
越王若是与冼氏联姻,最有可能的就是冼明臻的亲妹妹!
见未来大舅子嘛,难免有些紧张。
过了好一会儿,殿外传来脚步声,众人都不由得朝殿外望去。
冼明臻出现在门口的那一刻,顾桓只觉得眼前一亮,仿佛天地间的光源都集中在那个人身上一样。
和杨泽的俊逸无双不一样,冼明臻是另一种阳刚健美。
约莫二十五六的年纪,身材高大、体格健壮,一头深褐色微卷的头发下,是一张棱角分明的脸盘,走近一看,深邃的双眸微微有些幽蓝,五官宛如刀刻般凌厉,如西洋雕塑中的男神一般。
殿中不少人的脸色都微微变了变。
冼家二房的夫人据闻是西洋小国的公主,但没想到冼公子的长相如此西化,若是冼姑娘的长相也是如此……众人不由得替越王忧虑起来。
要知道福王的生母只是西域胡姬,长相还是偏汉人的,福王殿下虽然五官深邃了些,也是黑发黑眼黄皮肤的,即便如此,还是被京中权贵鄙夷出身,天生与大位无缘,若是越王殿下娶了冼二姑娘……
众人思量中,冼明臻已经走进殿中,中规中矩地给越王行礼。
声音醇厚,带着一丝岭南口音,却不难听。
越王伸手虚扶,神色和煦地称免礼、赐座,对于冼明臻异域的长相没有丝毫异色,想来是早有心理准备的。
越王先是问候了冼家的众位长辈。冼家虽然无人在朝为官,但是当年冼家大力支持南海军建军,得到了朝廷的褒奖,太夫人也是诰命夫人。
众人寒暄了一会儿,冼明臻说起来意:“家祖母信奉佛教,命草民前往南华寺跪求真经。”
这当然是托词,越王却是一本正经地点头道:“南华寺的方丈大师是一代高僧,孤得他老人家指点,也是恍然大悟!”
冼明臻双眼一亮,就和越王探讨起佛法来。
一时间你来我往,宾主尽欢。
到了晚间,越王殿下就在王府为冼明臻举办接风宴。
席间却没有歌舞助兴,而是仪卫司的侍卫表演了一回剑阵,冼明臻倒是看得兴致勃勃。
越王突然对身后的顾桓说:“阿桓,你也去演练一套剑法。”
顾桓连忙应声。
他今日穿的是仪卫司的侍卫服侍,红色绣飞鱼锦衣,趁得少年朝气蓬勃、玉树临风。手中握着一把剑柄嵌红宝的长剑,立在场中,双目一凛,气势顿时一变!
明明是和煦的春日,众人却都觉得一丝寒意陡然升起,不由得凝视着场中的少年。
只见长剑一抖,剑花朵朵升起,瞬间化作空中一道道的寒光,只见红色的身影越来越快,化作一道道残影。
早听说定国公府三公子武艺出众,却不知是这样出众!
王府众人心中一凛,傅长史握着酒杯的手一顿,眉头轻皱。
这样一个人在越王身边,真不知是福是祸!
冼明臻也是双眼一亮,笑道:“这位公子的剑法似曾相识,倒有些我大姐夫的意味。”语气中却有几分感伤。
冼明臻的大姐夫,指的正是杨泽。
越王轻轻一笑,说道:“他就是定国公府三公子顾桓,如今是孤的仪卫。”
冼明臻双目一转,点头笑道:“原来是他。”
正说笑间,只听得“噌”的一声,长剑归梢,顾桓稳稳站在场中,抱拳向越王行礼,健步回到越王身后,呼吸平稳、额间没有一丝汗意。
冼明臻却向顾桓举起酒杯,说道:“咱们两家也算是亲戚了,我敬三公子一杯,改日再去拜访公子!”
越王笑着微微点头。顾桓才举起自己案前的酒杯,回敬了冼明臻一杯。
却见他向自己眨了眨眼睛,神色颇为亲近。
顾桓心中一动,笑了笑,将杯中的酒一仰而尽。
过了几日,冼明臻果然带着随从到了顾府找到了顾桓。
两人在院中坐下。
此时院子里嫩黄色的迎春花、粉红色的桃花、各色山茶花开得正盛,蝴蝶纷飞,春意盎然。
端起手中的茶杯轻抿一口,冼明臻道:“你这里倒是悠闲,大姐夫那里正盼着你去呢!”
顾桓口中的茶险些喷出来,呛得他咳个不停,眼泪都险些出来。他满脸震惊地看着冼明臻,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明确地说出杨泽没死!
冼明臻倒是漫不经心地笑着:“怎么,你不是早就猜到了?”
说着眉毛一挑,带着一丝顽劣的笑意。
明明是不太正经的表情,在他的脸上做出来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风流魅力。
顾桓好不容易顺过气来,说道:“没想到冼公子说话这样直接。”
“叫我冼大哥就好。咱们两家是亲戚嘛!”冼明臻摆摆手,随意地说道,又问道:“大姐夫教过你武艺?”
“是指点过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