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一闪而逝。
吐出一口烟雾,她微眯着眼。
刘文强见她不说话,神情癫狂,自己拔掉插在掌心的短刀,握着刀柄摇摇晃晃从地上爬起来。
“我就在这里,”刘文强垂着滴血的手掌,一脸扭曲地看着她,“你来杀啊!哈哈哈!有本事你就来杀了我啊!”
鲍美丽看都没看他一眼,双臂环胸,一口一口抽烟。
“你不敢!你不敢杀我!”刘文强像是笃定她什么也不敢做,笑得又恶心又嚣张,“你看,你们鲍家人啊,骨子里就是懦弱的,懦夫!你哥也是懦夫,哈哈,不敢反抗,什么都不敢做,像个缩头乌gui一样,除了带着老婆儿子睡天桥,还会什么啊!”
他举着沾满自己血的短刀摇摇晃晃接近鲍美丽,歪着脑袋,从喉咙里溢出嗬嗬的干枯笑声,“他那样的废物,怎么也会有人喜欢,也配有家呢……婊.子,贱人!你们鲍家人都该死!”
“你没看见你哥跪在我面前求我放过他们的样子,哈哈,真像一条摇尾乞怜的哈巴狗啊!还有你嫂子……嗬嗬,真是可惜了,就这么让她死了……”刘文强举起刀,“不过没关系,你可比你嫂子有吸引力多了,就算是个死人,想来滋味也不错……哈哈哈……”
鲍美丽终于施舍他一个眼神,冷笑连连,“你还真是……恶心至极啊。”
她坐在原地没动,目光越过刘文强举起的手臂,落在后面紧闭的房门上,嘴角勾了勾。
“刘文强,愿你好好享受,接下来的一切……”随着她话音落下,一声巨响从刘文强身后响起,伴随而至的,是天边破晓的微弱晨光。
许袂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这间位于市郊区的老旧出租房四周,住着一群鱼龙混杂的社会人士。
这种人……最是爱惹事,却也最不敢沾事。
对于夜间发生的一切,听见的响动,没有人发出一声异议。
见到一群明显不好惹的人闯进他们的区域,一个个胳膊肘后背前胸纹着各种千奇百怪纹身,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的大汉,居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破旧的出租屋外围满了人,刀子冲他们摆摆手,那群人笑着让出一条道来。
推门进去,一股恶心的馊味夹杂久不见阳光的霉味横冲直撞向许袂的嗅觉宣战,他冷酷地从兜里摸出一个黑色口罩戴上,举步踏了进去。
随着他们进去,众人再次用人墙堵住了外人想要窥探的目光。
杂乱逼仄的出租房内只有三个人。
鲍美丽靠在破沙发背上抽烟,鲍熊则坐在血迹干枯的地上,他面前躺着一个呼吸微弱的瘦小男子。
“鲍姨,大熊哥。”迅速环视一圈后,许袂叫道。
鲍美丽偏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碾熄烟头,“不好意思啊,人被你大熊哥给搞成这样,可能没有你发挥的余地了。”
许袂低头看了眼那个抽搐不止的人,“有点严重啊……”
鲍美丽走到鲍熊身边,抓了抓他的头发:“已经很克制了。”
若不拦着,估计现在刘文强尸体都凉了。
鲍美丽眉眼舒展,通身气质恍若在这一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随着刘文强像个垃圾一样倒在脚下,积压了二十年的低气压也在这一刻随风而散。
鲍熊这个站起身脑袋能顶到天花板的高大男人,此时像一个迷茫不知的孩子,坐在地上愣愣无言。
鲍美丽温柔地抚摸着他扎手的头发,一下又一下,无声安抚。
现在的刘文强弱鸡到一根稻草都能把他压死,许袂不太满意,他既不想做那根稻草,又想泻火。
打在他姚姐姐脑袋上那一棍的账他还没来得及跟他清算,他怎么乐意就这么放过他。
可这人实在经不起折腾了啊。
许袂一脸纠结的蹲在地上,像扒拉垃圾一样戳了戳刘文强血rou模糊的脸。
“我有一个想法,”他说,“我想把他运到诊所去。”
没什么反应的鲍熊动了一下,偏头看他。
“大熊哥你别误会,”许袂被他凶狠的目光看的叹了口气,紧握的拳头在刘文强身上晃了一圈也没找到下手的地方,“我真的无比想揍他一顿,可我这一拳下去,他真的会死。”
光看刘文强惨烈的样子,他都可以想象鲍熊在他身上做了什么,能留他一口气苟延残喘,估计都是用尽全身力气克制的结果了。
他这一拳现在真下不去,但他这股气必须得出。
伤害他的宝贝,他若是不亲手讨回来,这股气憋着,他一定会气得英年早逝。
“而且他现在这个样子,也不适合交给警察。”许袂起身,“医院就算了,他没那资格享受这个待遇,弄到诊所去把身上明显的伤稍微治治。”
然后再揍一顿,然后再丢给秉公执法的警察叔叔。
刘文强之所以这次跟疯了一样要对鲍家下手,一是因为这些年得罪的人太多,哪个城市都有人要收拾他,基本混不下去了。还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