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跌宕应该是怎样。
昨天他说,“徐嘉依不是我女朋友。”,像是一句承诺,但事实却是谎言。
方遥如今撇开情绪的症结,仔细再一细想,世上还会有比这更讽刺的事儿了吗?
一个男人消失七年,音信全无,只留给你在Yin冷的核桃林里一个毫无感情的吻。
你原以为那只是一个吻而已,谁没有过往的青春,谁没有值得痛哭一场的感情?
但是本应该存在于记忆里的那个人,冷不丁地出现在你的生活里,毫无章法地破坏你原本环形的生活轨道。
你不能动弹,你成了他的提线木偶,但是你很清楚,这一切是你自找的。
那个人二话不说先来问你的罪责,嘲笑你感情的失败,讽刺你的饥不择食,质问你究竟有多少男人。
转身,却在这里和另一个女人暗通款曲。
这不是双标是什么?
方遥心里暗暗冷笑,吸了一口被子里的柠檬汁,实在是酸的很。
下一次,如果此人真的把自己逼急了,她倒是也要问一问,“程副主任,请问您究竟有多少个女人呢?”。
方遥这么极端的想着,手上的劲不觉加重了几成。
褐色的柠檬汁滴在她深咖色的针织长裙上,被沾染的那一小块裙子上的颜色变深,方遥无所谓,这就是她爱穿深色衣服的原因,这就是她爱把自己打扮成一个永不招惹男人模样的原因。
周念提醒她,尖声叫了声,“啊啊,要洒出来啦,方遥你干嘛呢!魂丢啦?”
很快,他摇上车窗,离开这片喧嚣中。
晚上周念回父母家吃饭,顺便交代相亲始末。
方遥一个人从鼓楼走到玄武,因为喝了大半杯特酸的柠檬汁,她口渴难耐只想赶紧回家喝半桶矿泉水最好。
生理需要的缘故,她走得特别快,但当她路过家门口的那条街道上时,心口微微一怔,她停住脚步。
一个人正倚在车门边上,很不耐烦地低头看表,急不可耐的眼神,终于对上了她慌张又错愕的脸孔。
他缓慢又疲惫地直起身子,看了她一会儿,一股恨铁不成钢的语气,“你是乌gui吗?”
距离刚才,过了整整三个小时,上海路距离玄武并不远,地铁两三站就到了,主要是方遥看着周末街头上都是居家出行的夫妻孩子、相伴而行的热恋情侣,自己倒真是形单影只起来,一时间落寞,加上腿上是真无力,根本走不快。
于是步伐沉重,gui速般地拖着身躯移动,三站路的工夫,竟走了三个小时。
方遥微微摇头,她还真是佩服自己。
“这么巧?”,方遥疲了,声音里也带着几分慵懒。
程易轲神情滞了几秒,然后他勾起薄唇像是好笑,愤愤不平地说,“能不巧吗?我等了你仨小时。”
方遥看到程易轲铁青的脸孔,眼神一愣,其他的方遥都看不见,她只能看见程易轲的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正在瞧着她看。
当时方遥心里闪过一个令她心寒的想法,程易轲不会是来替徐嘉依报仇的吧?
还真像武侠里写的那样,“只见那贼追到了三岔口,然后把宝剑抽出剑鞘,带出一阵白花花的亮堂,那贼不发一语,直直戳入了对方的喉舌,霎时间鲜血四溅,一命呜呼。”
程易轲双手抱着臂,蹙着眉头,伸过头来盯着走神的她,“喂?”
方遥从臆想中回过神来,猛得一惊,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脖子,连忙说,“你来干嘛?”
左右想了想,不等他回答又追问,“你怎么知道我家在这?”
“你不会调了我人事档案吧?”,方遥说完这句话,他就笑了,轻描淡写的一句掠过,“我有那么猥琐吗?”
“你亲口告诉我的。”,他继续说着,“你说过你家住在玄武。”
方遥皱眉细想,恍然想起自己的确对他说过,那天她在日料店分手之后,她在路边碰到了他,原以为他是好心送自己回家,结果却是送自己去加班,这人记性不错,怪不得当年一中的理科大神,小高考政治能考A?。
对于那天的记忆,很清晰,也很深刻。
因为那天晚上他在电视台的大楼前,吻了她。
一个既生疏又久违的吻。
方遥淡淡地说,“这里不给停车。”
“是吗?”,他的语气好像并不在意,只当她在说一句玩笑。
方遥抬头认真地说,“真的,这里不给停车,上次我在这里停车罚了三百多。”
程易轲看着她一脸诚恳的脸颊,忍不住笑了。
然后两人又是无话可说,谁也没有把那个吻视作两人更进一步的标志,而是都自动忘却了那天晚上的经历。
方遥在大学的时候,听过自己的室友茜茜说过这样的一套理论,接吻并不是意味着你们可以朝着男女朋友的方向前进一步,而是检测你们是否可以继续做朋友。
现在的男人呢,喜欢可以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