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被他吃得死死的好吗!
但他不敢乱说,只好嗯嗯的点头。
老人笑了, 70多岁了,头发花白身体很好,耳聪目明,对时事政治,娱乐八卦都能聊上几句。苏然很喜欢和他聊天,看着人眼神很温暖,带着岁月的豁达。
等其他人都走开了,老人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偷偷塞到苏然手里。
苏然昨天已经收了很多礼物,他有些不好意思,正不知道怎么办,爷爷笑着低声说:“拿着,拿着,我的一份心意。”
那是一本泛黄硬壳书,小小的一本,粗制滥造的样子,大概有人常常抚摸它,泛黄的封面上有一层淡淡的灰色,那是书页摩擦褪色的颜色,上面那几个字倒异常清晰:
龙阳八十一式……
苏然大脑马上斯巴达了,应该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吧,爷爷你真的不要那么前卫啊!偷偷翻了几页,脸立马红透了。
上面全都是各种各样两个男人啪啪啪的画册,大概年代有些久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来的,虽然人物图画远远比不上现在的神态余韵,但该有的地方都有,人物线条寥寥几笔,却更加突出了他们的动作和他们相连的地方,简单又冲击,有一种原始粗放的狂放。
爷爷轻轻的摸了摸泛黄的书页,眼里有种难言的情绪:“这本书是我以前一个战友的。”
爷爷愿意主动转移话题,再好不过了,免得自己尴尬,于是静静开始听爷爷讲故事。
“他喜欢一个男人,最后却被这个男人告发,喜欢男人这在当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大家都骂他变态,所有战友都不愿意和他一个宿舍,吃饭时,别人会往他碗里吐口水。”
“他本来要被军队开除了,后来开除的通知还没下来,出去执行任务,为了救那个他喜欢的男人被炸死了,连尸体都拼不拢……”
爷爷声音很慢:“他是个孤儿,在部队呆了20年,死的时候才刚刚29岁,他什么也没有,长在军队里,也死在军队里。最后那个男人给他收拾遗物的时候,除了几件破旧的衣服和一把枪,就只剩下这本书了……”
一个军人,用自己的钢铁身躯和一把枪保护自己最爱的人,而那本粗制滥造被人日夜抚摸、被珍藏的书,则是他所有心灵的启迪和寄托。
一把枪,一本书,就是他的所有希冀。
“那把枪被部队收了回去,这本书则被那个男人带回了家。”
爷爷的目光里有泪光,苏然握着手里的书,听故事的心情早已消失不见,心底忽然有种深深的悲哀。
爷爷也没有再说话,眼前忽然出现那个硬朗高大,穿着破烂却总是一丝不苟的男人,坚硬的背脊就像山一样永远不屈,他的眉眼永远如刀锋般锐利。
可在他推倒自己,挡在自己身前的那一刻,看着自己的眼神温柔得像湖水。
从此,自己就陷在这湖水里永远永世不得超生。
周爷爷看着苏然:“我听说同性恋也会遗传是不是?”
苏然低着头:“我不知道……爷爷,我不知道。”
他叹了口气,眼眶有些发红,拍着苏然的肩,说“你们都是好孩子,都是好孩子……以后不管遇到什么难题,就来找我。”
苏然没有问他,那个你们指的是谁,也许是苏然和周耀扬,也许又是指那个为了自己喜欢的人,愿意丢掉生命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周爷爷想,同性恋应该是会遗传吧,否则小阳怎么也会喜欢上一个男生呢?
☆、夫夫生活
没多久,周耀扬跟着他的父亲下楼来吃饭,苏然心情沉重,将书小心的放好,这不仅是爷爷的期盼,也是另一个可怜人毕生的梦寐。
回到学校,两人将房间收拾好,被褥床单都拖到洗衣机里,两人还用废旧报纸卷成尖头帽,在洗衣机工作的隆隆声中,煞有介事的开始将房间灰尘抹了一遍。
苏然没做过这些,以前都是老妈或者请来的阿姨做,周耀扬就更加不用说了,用鸡毛掸子扎上晾衣棍去擦天花板的时候,太用力把鸡毛掸子弄折了,掉下来打到脸,吃了一嘴鸡毛,盘腿坐在厨房擦厨具的苏然,相比之下不要太悠闲,大声嘲笑周耀扬。
“我说请人你不要,现在知道后悔了吧。”
周耀扬恨恨的握着鸡毛掸子:“老子说不请就不请,不就是个小房子嘛,我还就不信我摆不定它!”
这暴脾气!
“你放下,放下!”
苏然顺着周耀扬的目光看向自己手里无辜的马桶刷,不解问:“怎么了?”
周耀扬:“厕所我来就行。”
苏然无语了,擦窗户你来,拖地你来,擦天花板你来……现在擦厕所也你来……
苏然默默放下马桶刷,在房间里溜达一圈,竟然发现……自己无事可做了。
周耀扬一边怒擦天花板,一边不可一世表示:“就说跟着我不会让你受苦的,这些事我来就行,你就乖乖的坐着,等着老公打扫好房间给你做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