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庆过于轻敌而吃了一记暗亏,幸好他身体强壮,双臂上挨了一记重拳,虽不致伤,但也痛疼难耐。“好小子,有点儿意思,再来……”这一拳挨得憋屈,以沈大庆的脾气,不找回场子铁定是过不了关的。
突然,身后走廊响起孙建新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毛浪连忙道:“没事没事,大家都是公安口子的,切磋切磋擒拿格斗的小心得而己。”
指导员孙建新狐疑地看了毛浪一眼,而后又逐个打量着在场所有人,最后才悠悠道:“切磋就要有个切磋的样子,你们这样子,别人以为我们3班成员在打架斗殴,传到上面影响会很不好。你们谁也不想背个处分回到地方上去吧?”
孙建新的话说得颇重,就连沈大庆和赵天霸都各自向后退了一步,谁也不想当这个出头鸟。沈大庆是身上已经背了个处分,上面领导比较看重他这个实干派,故意让他到青干部来避避风头,而赵天霸则是不想背上一个好勇斗狠的名头,真背上这么个包袱,对他今后的升迁发展极为不利。
最后,孙建新的目光落在李云道的身上:“云道同志,今天的刑事案例分析课上,我希望你把前段时间破获跨国贩毒案的经验拿出来跟大家分享分享,以后有时间最好能落于纸面,最近我正在给公安大学刑侦系编写新的案例教材,希望你能够无私地分享自己的经验教训。”说完,孙建新目光又转向于震,这让一旁有些落莫的于震心中暗喜,哪知孙指导员只是看了他一眼,随后轻描淡写道:“要上课了,都进去吧。”
于震微微眯眼,嫉妒的火花在双眼中燃烧,此时此刻,他真有种既生喻何生亮的感触。
下午回家的路上,李云道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而还手机上还显示是上海号码,停车接通后,是个陌生的男声:“李云道?”
“我是李云道,哪位?”
“我是蔡修戈。”蔡修戈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浑厚。
“四叔?”
蔡修戈虽然跟蔡家渐行渐远,但这位剑走偏锋的蔡家老四对蔡桃夭这个侄女却是极好的,不然当初也不会为了蔡桃夭不远万里地赶去昆仑山。
手机里传来蔡修戈爽朗的笑声:“这声四叔喊得我神清气爽,好!”
“应该的。四叔,您找我有什么吩咐?”
“那我就长话短说,其实我也是受人之托不得己才打了这个电话,有人想找你帮个忙,至于帮不帮得上,能不能帮,愿不愿帮,四叔不作要求,具体情况届时你自己判断。”
“啊?”李云道听得一头雾水。
“就这样,待会儿会有人打你手机,如果没有要紧的事情,去跟他见上一面吧,算是四叔又多欠了你一个人情。”
以蔡修戈在上海的份量,话说到这个份上,就算是沪上的当家人也不能不给面子。
李云道一口便应了下来:“这话就见外了,四叔还有别的吩咐吗?”
蔡修戈笑了笑:“你跟夭夭办喜事的时候,别忘了给我这个四叔送贴子就成!”
刚刚挂了电话,又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一进来,接通后却是一个年老的男声,自报名姓巴名公麟,跟李云道约好了在东城附近一处茶楼碰面。
李云道本想晚上回家陪老爷子好好儿吃顿饭,此时又被俗务缠身,只得掉转车头向东城区进发。
一个钟头后,李云道走进了这家名为“叶尽轩”的茶楼。茶楼里一派古朴,进门便是一个大大的“茶”字龙飞凤舞力透纸背,显然是出自名家之手。茶楼中茶香缭绕,中间又夹杂着些许檀木香,沁人心脾。临近晚饭时分,茶楼中的茶客寥寥无几,身着绣荷白缎旗袍的女子却将李云道引入最私密的包间,开门后,里面迎出一位一头银发的老者。
“欢迎欢迎,小老儿便是巴公麟,李队的光临让小老儿这个茶楼蓬荜生辉啊!”
李云道一时间搞不清他的目的,当下客气道:“您言重了,东城区我来得很少,倒是不知道这里居然隐着一处这么有品味的茶楼。”
“能入得李队法眼,也不枉费小老儿退休赋闲后的一番心血了。”老者看上去已经年过八旬,走路时颤颤巍巍,但眼神却丝毫不见浑浊,相反与李云道对视时,老人眼中闪出的j" />光让李云道颇感诧异。
巴公麟倒是很沉得住气,坐下喝了茶,又聊了茶道上的心得。他不急,李云道却比他更有耐心,更何况这类的古籍他十来岁时便倒背如流,对中国传统文化中的茶文化的理解,让他讲上个一天一夜估计都没有太大的问题。
坐了快一个钟头,巴公麟终于挥手让沏茶的服务员退了出去,待门关上后,深叹了口气:“果然是王家后人,这份养气的功夫,是如今绝大多数年轻人怎么都学不来的。”
李云道笑了笑:“您老过奖了。”
“小老儿还是开门见山吧,今天请小兄过来,还是有个不情之请。”
“巴老您言重了。”李云道没有急着表态,因为巴公麟这个名字他微微有些耳熟,但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