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眼神意味深长。
小弟警觉地睁开眼,它抬头看了看,见是熟人,便又放心地趴了下去。
被注视的感觉很明显,邵逸睁开眼的时候,裴屿已经坐了一会儿了,他还给自己倒了杯已经没有温度的茶水,嗅了嗅味道。
“师爹……您怎么来了?”
裴屿的气息对他们来说太熟悉了,所以邵逸没有第一时间发觉,他看到裴屿后,想起身,但是立即发现顾九的脑袋还躺在他心口上……以前两人还只是单纯的师兄弟时,顾九睡着睡着就要往他怀里滚,更别说他们现在的关系了,几乎还保持着睡前的姿势,顾九还有一只手绕过他胸膛搭在他肩膀上,被子下还有只腿卡在他的大腿之间。
邵逸脸又不好意思地红了,他面色尽量镇定地推了推顾九,“小九,师爹来了。”
因为邵逸的动作,顾九本来就将醒未醒的,听到邵逸的话,在脑子里缓了两秒,然后一个激灵,撑着邵逸的胸口一咕噜坐了起来。
裴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忘记跟我们说了?”
顾九瞄一眼邵逸,捏着耳朵尖尖,“就、就师爹您看到的这样呗,我和师兄在一起了。”
“在一起?”裴屿挑眉,“你俩是一对儿了?”
顾九一张脸充血了似的,垂着头点啊点。
裴屿严肃了神色,“邵逸。”
邵逸来不及下床,直接正襟危坐,看着裴屿,看着面无表情,但熟知他的人知道他这是紧张了。
裴屿看邵逸这样,想了想,最后叹息一声,转而问顾九:“小九,是不是你师兄哄骗你的?”
“没有、没有。”顾九慌忙摆手抢着说,“我、我是自己喜欢师兄的……”
“你还小……”裴屿说。
“我不小了。”顾九说,“转年就十七了呢。”这年纪,放这里早恋都不算,能当爹的年纪了。
“师爹。”这时邵逸开口,他神色认真,也没说多花哨的话来安裴屿与顾九的心,只说:“我会对小九好的,一辈子。”
“师兄,我也会对你好的。”顾九小声跟邵逸补充,“一辈子。”
邵逸看着顾九,顾九看着邵逸,眼神黏在一起撕不开了。
裴屿捏了捏额头,“行啦,知道你俩情比金坚。我就是来通知你们,今年我借了路牌,你们可以借Yin间栈道,回道观过年,你们师父今年应该得空。”
“真的啊?”顾九欢喜道。
裴屿点头:“真的。”
看着两个小的被窝里偷偷摸摸拉起的手,裴屿说:“你们俩这事儿,等过年相聚时,自己跟你们师父说。”
离过年只有半个多月了,方北冥也就晚一点知道,顾九和邵逸道:“我们明白。”
裴屿上来就是为了说这事儿的,说完了,与其留在这里看他们黏黏糊糊,还不如快点回去搂自己的爱人呢,将路牌交给两人,裴屿赶紧走了。
顾九看了看手上的路牌,漆黑一块,裹着Yin气。
顾九他们可以借Yin间道,但只能借特定的,比如去往酆都的。
这路牌是Yin间Yin差们专用的,一种能迅速缩短阳间道路距离的法器,正是因为有了它,所以Yin差们不论身在何地,只要受了召,就能很快出现。
顾九他们只要有了这个路牌,即便与道观相隔千里,通过Yin间栈道也能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回到道观。顾九入师门这么久,只见过几次,都是他和邵逸刚留守在道观那几年时,因为年纪还小,方北冥不太放心,借来回来看他们时用的。
顾九挺思念方北冥的,虽说一直喊的师父,但在顾九心里就是他第二个爹。他装好路牌,因为半月之后的相聚有点小兴奋,躺在床上暂时睡不着,问邵逸要不要买点东西带回去,反正是抄近路。再说,道观里还住着个包富贵呢。
邵逸就说,可以带,但也不用太多,带点道观小镇没有的东西便可,之后缺什么再去买。
两人没睡意,说着说着,你看我、我看你,就拉过被子盖住头,又凑到一起咕涌去了。
正好,上阳郡这边,他们只剩两个清理点了,两人花了几天时间清理掉,就准备去买些东西,提前回去,然后把路牌还给他们师爹,再由师爹交给师父方北冥,好让他也能早点回来。
这天他们从一家食铺出来,这个镇上的这家做的rou食好吃,邵逸和顾九来订了点,约好什么时间再来拿。
他们出来时,与一名三十来岁的农村汉子擦身而过,没走几步,就听后面传来“哐当”一声,接着便是路人的惊呼声。
“砸死人啦!”
顾九二人回头,就见食铺的牌匾不知怎的掉下来了,正好砸在那汉子头上。汉子脑袋被砸破了,血流了一脸,昏倒在地。
“这、这怎么会掉下来呢。”食铺老板跑出来,看着昏迷的男人手足无措。
顾九道:“赶紧来人,把人抬进去,我们是大夫,先给他止血。”
老板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