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小鳄鱼APP召唤了一点水洗了洗,再吹干椅面上的水,坐下来等杰森找过来。
她没有急着进去,也没有去考虑会不会遇到可能的亲人,只是坐在门廊下,出神地望着Yin霾的天空。
很快杰森从车道上拐过来,看了眼紧闭的门,问:“前门还是后门?”
“都一样,”拉妮娅说,“反正这里没人住。”
杰森:“唔,也是。”
他在周围扫了几圈,一只手扶着椅背,却没有坐下的意思:“这里不像是经历过龙卷风。”
“资料上说我是在七年前的龙卷风来袭的那天离开这栋房子的,是吗?”拉妮娅问。
“你和你的母亲。”杰森说。
“然后她去世了。”拉妮娅说。
“对。”杰森。
在来之前,杰森已经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信息都告诉了拉妮娅,所以在抵达之前,他们已经知道了这栋房子已经荒废了七年,也知道他们不会遇到任何人。
拉妮娅闭上眼睛。
她想着自己和这个世界的联系。
从一开始,她和这个世界就是断开的,或许被这点影响,她也没有想要和世界产生的联系的想法,甚至在无意识地将自己割裂出来,拒绝任何想要和她建立联系的手……原本是这样的。
但一个人怎么样才能和世界断开联系?
过了会,她很轻地说:“所以我是最后的芬奇。”
——早在数年之前,她就是孑然一身。
“Finch”这个单词的意思是雀类,指的是知更伯劳金丝雀那一类的小鸟,轻盈,小巧,脆弱,会因为太多种可能的危险而死亡。
杰森查过芬奇家族的资料,这个以鸟雀为名的家族,在当地流传着各种各样的故事,大多数故事都以怪异的结局告终,而每一次,每一个故事的终结,都是芬奇家族成员的死亡。
在她的母亲潼恩因为癌症去世之后,拉妮娅——伊蒂丝·芬奇就是这个家族最后的成员。
“他们都是怎么去世的?”拉妮娅问。
开锁对拉妮娅和杰森来说都不难,很快他们就打开了正门,进入了这栋封存多年的老房子。
门厅里堆满了书籍,显得有些狭窄,正对着门左侧的通往客厅的走廊,从门口能看见客厅的落地窗外是波澜起伏的海面,右侧则是通往二楼的台阶,因为光线不足,看起来格外昏暗。
“大部分是以很怪异的方式。”杰森从书堆里拿起一本书,翻了几页,“不像是正常的死亡。”
芬奇家族最早来自挪威,五百年来,他们在整个挪威一直很出名,不仅因为它的富有……也因为它的不幸。每一代家族成员的寿命都不太长,一代一般只有一两个人能够一直活到结婚生子,仿佛被一个古老的诅咒笼罩。
在1937年,奥丁·芬奇埋葬了自己的妻子和儿子之后,带着家人,搭乘改造成船舶的房子启航出海,他们在华盛顿州的海岸附近遭遇了风暴,最终奥丁被永远埋葬在了海岸边的房屋残骸里,而他的女儿带着丈夫和女儿登上了奥卡斯岛,在岛上建造了新的芬奇家族。
杰森在翻书的时候,拉妮娅在一层里转了一圈。客厅里右手边的墙上是砖砌的壁炉,左边一整面墙都是直抵天花板的书架,从落地窗向外眺望,隐约能看见房屋的残骸在海水中屈服;地下室的门锁着,拉妮娅暂时没打算进去;厨房里一片狼藉,堆满了三文鱼罐头,冰箱上贴着一张家庭照,拍摄时间大概是十年前,拉妮娅在照片上看到了自己,旁边是一个老妇人和一个不算很年轻的女性,还有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小男孩,一旁的字母冰箱贴标出了每个人的名字。
拉妮娅盯着照片看了很久,记忆里依旧一片空白。
她回到门厅,杰森刚好放下书,看见她走过来,对着楼梯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二楼有很多房间,挤在这栋不大的房子里,奇怪的是,每一扇门都被ru胶和铁框封了起来,门上还有一个小小的窥探孔,可以从外面窥探房间里的景象。
拉妮娅试着看了看,发现每一个窥探孔下面都钉着一枚小小的金属铭牌,上面写着人名和两个年份,像是学校里伟人胸像下的生卒年。
他们似乎会把每一个去世的家庭成员的房间封起来,只留下一个小小的窥探孔,这栋房子里有多少封死的房间,就意味着有多少去世的人。
四周堆满了高高低低的书,让本来就不算宽敞的过道显得越发逼仄,杰森往周围看了两眼,目光转向了房屋靠海的那一面。
“我先出去等你。”他说。
拉妮娅点了点头。
她听着脚步声在吱呀作响的楼梯上渐渐远去,歪着头想了想,忽然抬起了手。
随着她的能力越来越强,拉妮娅感到的不是能力失控,而是从生涩变得顺滑,曾经被分解成一个个APP的能力随着她的意念合并,可这并不代表她无法再使用那些能力,而是……她不再需要通过APP的形式运用,想要运用它们,只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