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氤氲灯色内显出一抹无端的清媚温柔。
夏达看的一痴。
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更何况是像苏芩这样的美人,只会让人越看越痴,越看越想要。
夏达终于明白,为何郴王宁愿不择手段到下药,也要将苏芩揽到怀中。这样的美人,若能一亲芳泽,当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了。可他夏达不会做这样的事。
只要是会伤害姀姀的事,他都不会做。为了姀姀,他能做任何事,包括舍弃自己的性命。
先前是他太过软弱无能,才让姀姀嫁给了陆霁斐做妾。如今他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人从他的手中将姀姀抢走。
暗暗攥紧双拳,夏达道:“姀姀莫管我是从何处听来的消息,如今郴王妃特托付我来寻你,说有事相告。”
“沈宓寻我?”苏芩蹙着黛眉,有些不得其解。难不成沈宓是有什么难处,寻不到人,才特特让夏达来寻自个儿?可她能助她什么呢?
“姀姀,趁着宫门没关前,你与我一道进宫去见郴王妃吧?”夏达的目光落到苏芩身上,满目柔意。
只是像如今这般,坐在一处说说话,他便觉得无比满足。
苏芩沉思半刻,缓慢点了点头。
沈宓难得开口寻她,想必真是有十分紧要的事。而且夏达也没必要专门用沈宓编幌子来骗自己。
夏达道:“如今宫内皆是冯宝的人,姀姀你不好贸然进去,还是先随我去换身衣服吧。”
……
江陵驿站。
幽深暗夜里,男人坐在太师椅上,眸色深沉,晦暗如雾。褪去了项城郡王世子平日里那浮于表面的暴戾,此时的斐济才是昔日那个真正将大明朝堂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男人。
惊艳才绝的陆首辅,城府藏于胸壑,善玩弄权术,诡诈狡猾,手段Yin狠不吝于阉宦。
绉良站在斐济面前,Cao着一口破锣嗓子,将斐济不在的那些日子里,苏芩做的事一一报备出来。
“小主子做事有些顾头不顾尾,留了些许烂摊子,青山和我替小主子收拾了几个,这剩下的……有些收拾不了。”
苏芩毕竟太嫩,想跟朝廷里头那些老油条比心计,难免损兵折将不说,还差点把自个儿给套进去。若不是斐济从中周旋,将这条线引到了郴王和夏达头上,就凭苏府如今地位,早就被那些老油条给一锅端了。
男人半阖着眼,穿一件玄色长袍,手肘撑在茶案上,露出一截白皙劲瘦胳膊。镶嵌鎏金边的宽袖流畅的披散下来,搭在膝盖处,微微晃动。
这几个月,斐济虽身不在皇城,但却给苏芩暗地里收拾了不少烂摊子。而至他从项城回到皇城的这些日子里,小姑娘又给他惹了不少麻烦。竟将手伸到了冯宝的东西两厂里。
郴王死的太是时候,转移了冯宝的注意,只是他可不能再由着这小姑娘折腾下去了。
自觉自个儿做的完美无缺,哪里知道是漏洞百出,却还偏偏得意洋洋的要跟自己炫耀。
想到这里,斐济便不由自主的轻勾了勾唇。
他慢条斯理的摩挲着手里的茶碗,白皙指尖搭在茶碗边缘,指骨分明的手掌托住茶碗底部,轻轻的晃动。
茶水的影子打到男人晦暗不明的脸上,飘飘悠悠的动。清冷眉眼搭拢下来,浓墨般的睫毛印在眼底,留下一层暗影。
“爷。”青山急匆匆的奔进来。“小主子被夏达带进宫里头去了。”
男人端着茶碗的手一顿,半阖眼帘一瞬掀开,眸光冷冽。
“爷。”青山后,那被斐济从项城带回来的绿水身穿劲衣,跪地道:“冯宝带着东西两厂的人将咱们的驿站给围住了。说奉陈太后懿旨,要捉拿杀害郴王的凶手。”
绉良瞪着一双铜铃眼,“啥凶手?”
绿水道:“听说是那在皇庙里抓到的黑衣人已经招供,是爷派他去杀害郴王的。”
“呸!”绉良唾弃一声,“咱们爷要杀人还要找这种小瘪三。”
绿水没搭拢绉良,继续道:“爷,冯宝看起来像是要来硬的,咱们该如何应对?”
男人缓慢闭上双眸,坐在太师椅上没动。白皙指尖敲在茶案面上,“叩叩叩”的十分有规律和节奏。
堂下三个男人面面相觑,也噤了声。
爷这是被人给陷害了。要杀那郴王,哪里用得着爷动手……
驿站外火光冲天,冯宝和冯志带着人,手持火把,将驿站团团围住。门房连滚带爬的前来禀告,在看到站在堂内的几人时怔愣半刻,被绉良一脚踢了出去。
外头喧闹的厉害,堂内却尤其安静。
驿站的大门被冯宝破开,冯志手持懿旨,嚣张的开始带人搜刮驿站,寻找斐济。
屋内,灯色晦暗,男人终于睁开眼眸,眼底波涛暗涌,如寒冰淬毒,“青山,绉良,你们两个去把阿凤安置好。其余的人,跟我杀进宫去。”
……
宫内,夏达行在幽深宫道之上,身后跟着一个身形纤细娇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