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蠢的不行,空有一身蛮力,但只会到处惹是生非,哪里有陆霁斐那份城府和手段。
对于这样的蠢货,冯宝自然一点都不将人放在心上。
不过毕竟这人是世子,脸上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自然是无人敢冒犯世子爷,只是奴才也是奉命办事。”
项城郡王世子一阵沉yin,然后转头看向苏芩道:“既然如此,那本世子就去苏三姑娘房内,一道赏赏花,吃吃茶,压压惊吧。”
众人闻言,看向斐济。心中齐道:不要脸!
明明与前任首辅长得如此相似,这性格却是南辕北辙的厉害。
“世子爷,男女授受不亲。苏三姑娘一个女子,跟您不是很方便。世子爷若不介意,便与本官一道住吧。”说完,夏达与身后的朱丽月道:“你搬去与苏三姑娘住。”
“这怎么能行呢!”夏老夫人尖声道:“月儿肚子里头还有孩子呢,若跟这苏三住了,哪里还有安生日子。惟仲呀,你难道忘了郴王妃肚子里头的孩子是怎么没的吗?就是这苏三做的鬼!”
说完,夏老夫人去抓夏达的胳膊,一脸苦口婆心的劝,“惟仲啊,你可不能被这苏三迷了眼呀。她就是个狐媚坯子,你瞧瞧,凡是跟她沾上点关系的,都死了,她就是个克夫的命啊。”
夏老夫人此言一出,众人看向苏芩的视线皆有些变化。
这话细品来,也是没错的。
苏芩先嫁与陆霁斐做妾,那陆霁斐死了;后又传出郴王要娶她做侧妃,转眼间,这郴王便死于非命。
说是巧合,也不巧。
这下一个,也不知是要轮到谁。
“这院子里头的空厢房多的是,奴才这就安排人收拾出来,供世子爷安寝。”冯宝适时插话,浑浊双眸不经意的扫过苏芩,抬手安排冯志去领人打扫厢房。
苏芩推说身子不适,先回了屋子。
苏芩一走,众人也作鸟兽散。
南厢房内,苏芩刚刚提裙坐到绣墩上吃口茶。槅扇就被推开了,男人翻身进来,轻车熟路的寻到她的榻上,然后懒洋洋的合衣靠上去。
苏芩转头看一眼,男人搭着那双大长腿,身上的行头又不知是到哪里去换的。他随手拿过苏芩置在软枕旁的那柄美人团扇,慢悠悠的扇。
苏芩终于憋不住,走上去道:“那郴王,是你杀的吗?”
男人掀了掀眼帘,轻启薄唇,“我说不是,姀姀信吗?”
苏芩点头,声音清晰道:“信。”
斐济一勾唇,将手里的美人团扇塞给苏芩,翻身便钻进了她的被褥里小憩。
苏芩伸手推了推人,男人懒洋洋吐出两个字,声音闷在被褥里,不甚清晰。“不是。”
“不是你?那是谁呢?”苏芩有些急。她的事还没问清楚呢,这线索就在郴王这处断了。
不过到底是谁那么大胆,连郴王都敢杀?
苏芩胡思乱想间,突然想起那日里看到的黑衣人,神色一凛,难不成是那个黑衣人?
“哎,斐济,我觉得……”苏芩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男人侧着身子,蜷缩在她的被褥里睡着了。
男人身高腿长的,贴着她的沉香色被褥,颀长身体委屈的蜷缩着,长袍搭拢,青丝微垂,露出袍下的缎面绸裤。白皙俊脸上眼底泛青,似乎是昨夜没睡好。
苏芩伸手,点了点男人纤长而浓密的睫毛,然后又触了触他戴着金耳环的耳朵。
男人似无所觉,一动不动。
苏芩看一眼他搭在榻旁的长靴,嘟囔一句,提裙从榻上起身,弯腰半蹲下来,举起男人的腿,双手垫着绣帕在长靴后跟处,艰难的替他将脚上的靴子给褪了下来。
长靴上沾着shi泥,还有些枯枝败叶,靴底边缘是一圈若隐若现的红泥。
苏芩用指尖轻捻了一点,细细的压实,发现这确实是红泥,而不是什么染料东西。她蹙眉,抬眸看向男人。
如今他们住的这个院子里头,可没有红泥。
不过郴王的靴子上,好似也沾上了红泥……这厮昨晚上,是跟郴王在一处的?
作者有话要说:
斐狗狗:我不短。
第89章
皇家寺庙, 一连发生了两桩命案,众人皆憷, 噤若寒蝉,晚间歇息总要将门窗阖紧, 生恐发生意外。
冯宝领着东西两厂,分布在皇庙各处,依旧是只准进, 不准出。
陈太后听闻郴王死讯, 直接摆驾来了皇庙。
“由检,由检!”陈太后唤着郴王的字, 跌跌撞撞的奔到后厢房, 再看到那毫无声息躺在棺桲内的人时,终于是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啊……哀家的由检,由检,你起来看看哀家呀,由检……”
“太后, 节哀顺变。”冯宝上前劝道:“人死不能复生, 当心伤了身子。”
陈太后扶着棺桲, 哭的不能自抑, Jing致妆容尽毁,露出憔悴面容, 面色惨白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