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太子的生母,不叫您王妃叫什么呢?您是王妃的话,王太子的身份才显得好看。”
心美的眉头微皱,“是裴诺尔叫你这么说的?”
资深女官却是淡笑,微微垂首,再不说话。
这天晚上,心美正准备睡觉,刚拉下一半床幔,却看见一身白雪的裴诺尔优雅走入,几个侍女连忙围拢,为他换下覆满雪花的白狐长氅。
本已熄灭一半的烛台再次被点燃,华丽温馨的睡房被照亮。
心美不动声色地就要拉下另一半床幔,却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阻止,耳边传来一道磁性悦耳声音,“姐姐,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
心美抬脸看他,“你不是说不再叫我姐姐了吗?”
“叫惯了,一时改不过来。”
心美再没理他,拉过柔软羽被,就要睡觉。
裴诺尔勾唇一笑,暧昧道:“你要是肯跟我说话,我就教你挽回儿子的心如何?”
心美一怔,不禁问:“你有办法?”
“当然,我可是他的父亲。”裴诺尔含笑道。
“你们父子俩的感情看起来不错。”心美的语气有些酸溜溜。
“自然。”裴诺尔笑着回应。
“你说吧,什么办法?”心美问。
“很简单,只要他看到我们的感情很好,就会不自觉地尊敬你、接近你,至于更深一步的感情,需要靠时间来拉近你们。”
心美没有说话,将他的手推开,将另一半床幔拉下……
第二日,王太子仍然清早过来请安,简单吃过早餐后就要离开,心美立刻跟在他身后。
“母亲,您要去哪儿?”王太子回过头狐疑问。
“我跟你一起去上早课。”
王太子沉默一会儿,道:“父王不允许您出神庙。”
“这次不会。”心美说道,“上次他以为我要去见英诺森,所以才拦着。”
心美大大方方地提起英诺森的名字。因为她知道,儿子肯定也听说过她与英诺森、他的父王之间的故事。
王太子微怔几秒,无奈之下,只得让心美跟着他。
果然,如心美所说,这次神庙大门结界前,再无卫兵或暗卫阻拦,卫兵头领还在心美的要求下不得不打开了结界。
心美顺利地跟着王太子出了神庙。
一路上,心美打探了早课内容,这才惊异地发现原来臣子们采用了她曾经提出的创建学校的建议,建立了贵族学校,每日早间便是由各个古老贵族世家的资深老师轮流授课。
这群老东西,当初对她拼命打压,反对她的建议,生怕她有建立威信的机会,可转身又立马用了她的建议。
十来分钟后,心美跟在王太子身后走进华贵典雅的授课殿堂。
殿内铺满方方正正的青色地砖,泛着柔和的光泽。
十几根爬满绿藤的白色圆柱错落散开,每根白色圆柱下都放着一张柔软的绒毛厚垫,厚垫前还有一张红橡木书桌,书桌前各坐着一位衣着华丽的贵族学子,有男孩,也有女孩,年龄莫约都在十来岁左右。
当他们看到心美出现的那刻,个个露出惊奇的表情,有的甚至还站起了身。
“她就是心美王妃,王太子的亲生母?”
“她之前失踪那么多年去哪儿?”
“她怎么会来这里?国君会让她来吗?”
“怎么不会?听说她可是昔日西达尔斯的宠妃,王后避着她,王太后也不敢触她的霉头。”
低低的八卦议论声中,心美安静地跟坐在王太子身旁,神色平静,宛若什么都没听到一样。
王太子盘腿坐在厚垫上,翻开橡木桌上的卷册,也是一声不吭。
隔了一会儿,一位白色华服、戴着方帽的白须老头走了进来,看到心美也是一愣,可由于学殿内是免去所有礼节的,所以并没有向心美行礼。
但华服白须老头明显有些心神不宁,咳嗽了几声后才开始授课。
今日早课是历史,主讲西希达尔斯的历代君王故事,几乎全是褒扬。心美听得微微蹙眉,感觉这似乎没达到历史课的目的。
所谓历史,便是让人客观地正视过去,增长见识,有大局观,能从过去总结经验教训,了解一般事物发展规律等,有着极深刻复杂的内涵与意义。
如果只是极尽褒扬之词,难以想象她的儿子能学到多少有用的东西。
心美环顾四面,发现多数学生都在打瞌睡、扔纸条、发呆或在纸上乱画等,只有极少数学生在集中注意力听课,王太子便是其中之一。
王太子偶尔会记下几个关键词,在某些词旁边还会作个记号。
看到他如此用心,心美的心中有了些安慰。
课毕,华服白须老头走下高高课台,来到王太子座位前,向心美请安。
授课老师不同于臣子政客,明显单纯了很多。没有老谋深算的眼睛,也没有呵呵假笑,倒是用几分探讨好奇的目光偷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