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着她,难道真的是面对在乎的人,再聪明的女人也变成傻瓜?“那么,你是怎么想的?你会恨若昔么?”
“恨她?”当日皇宫里的一幕晃进脑海,她眯起眼睛直直的盯着房顶,眼神却是空荡茫然。恨么?应该恨的吧?可是……当日的一幕仍然清晰,心头却再没了恨意蔓延的痛苦。
瞧着她的模样,花惜月暗暗松了口气。“既然不恨了,为何不去找她?”
飞叶摇了摇头,“她是恨我的吧……”
“何以见得?”
“呵——,当日我要杀郑延昭,她便那般义愤填膺,甚至要以命相护。我只想,总有一天,要亲自带兵来,不仅要取了郑延昭性命,还要将这兴国的土地踩在脚下!告诉她,她错了,真的错了!她拼命相护,不惜毁弃前缘也要护着的人,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昏君!如今……我真的做到了,做到了……毁了她的家国,伤了她的心……”
“你以前不是挺豁达的人么,怎么这会儿想起来拼命钻牛角尖儿了?”
飞叶瞥了她一眼,不解其意。
“你们两情相悦,日日夜夜黏在一起,难道你对若昔还不了解?她是那般迂腐不化之人么?在郑延昭接连做出许多令人不齿的行径之后,若昔的心思,还会如当初那般么?”花惜月循循善诱,“教导”着突然变傻的飞叶,“像我们这些朋友都不再计较什么故国之丧,若昔还会计较么?还是……你对你们之间的情分根本就没有信心?”
闻言,飞叶眨着眼睛,怔怔的没了言语。
花惜月推推她,语气里竟带了几丝笑意,“别在这儿发呆了,我刚从若昔那里过来,眼睛肿的跟桃子似的,你不心疼,我们可心疼呢!”
飞叶一路狂奔,只消片刻就到了柳若昔的院子,瞧着屋子里的灯光,她狠狠地吸了口气,借以平复忐忑的心绪,闭了闭眼睛,抬手轻轻叩响了房门。
柳若昔听见声响,起身打开门,一下子愣在了那里,万万没想到,飞叶会在此时来找她。
两个人相对无言,在门口保持着沉默,柳若昔的低着头,一张脸掩在黑暗里,飞叶看不出她的表情。
“你……”
“你……”
“我……”
“我……”
两次同时开口,愈添了几分尴尬。
“咳,你先说。”飞叶把左手撑在门框上,酒后的身体有些站立不稳。
“你……有事么?”
“嗯。”飞叶点点头,“你站在这里不冷的么?”
柳若昔一愣之后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转身进了屋子,飞叶紧跟在后面,随手关上房门。看见床上躺着酣睡的小人儿,飞叶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笑意,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坐在床上,右手轻轻摩挲着她的小脸儿,眼里是爱意满满。见她这般模样,柳若昔心头一暖,也走过去坐了下来。
“忆儿和我长的很像。”飞叶的眼睛始终盯在女儿的脸上,语气里是满满的自豪与得意。
柳若昔微微一笑,“嗯。”
“呵呵,还记得以前,能有一个孩子,几乎是我们的奢望。可如今,这孩子就这么活生生地躺在这里。若昔,你说,上苍是否待你我不薄呢?”她突然抬起头来,深邃漆黑的眸子盯紧了柳若昔的,期待着她的回答。
“嗯。”柳若昔又点头,心里弥漫着淡淡的喜悦,她又在那双眸子里看见了许久不见的东西。
“既如此,我们是不该辜负上天如此厚爱的,否则,会遭天谴也说不定呢。”
柳若昔心头一震,一阵狂喜汹涌而至,“叶……”
“怎的又哭了呢?瞧这眼睛都肿成什么样子了?”飞叶抬手去给柳若昔拭泪,自己的泪水却也流了出来,“若昔,你会怨我么?”
“我从不曾怨过你……”柳若昔摇头,激动的浑身都在颤抖。飞叶一把将她揽进怀里,任自己的泪水肆虐,似乎要把长久以来积压的郁结都随这眼泪排出。
“叶……你还恨我么?”柳若昔的声音有些忐忑。
“恨……”飞叶长长地舒了口气,“我想恨你的,却终究……是恨不起来。若昔,我没有资格恨你的,根本没有资格。你有你的立场,你有你的坚持,我当体谅你才是。若是恨你,怕是也配不上你了。”
“叶……”柳若昔不知该说什么来表达自己此刻的心境,只能一遍遍呼唤着心爱的人,如此,自己所受的一切苦,便也值得了。她在飞叶怀里深深吸了口气,贪恋这许久不久闻过的书卷香气,却不禁微微蹙起了眉头,“叶,你饮酒了。”
“嗯。”飞叶含糊应着,亲吻着柳若昔的发丝。
“不是不喜饮酒的么?再说,喝酒很伤身子。”柳若昔的声音里带了不满。
“不了,以后再不了。夜里有若昔作伴,我又怎舍得醉酒。”
柳若昔脸颊上浮上红晕,收紧了搂着飞叶的手臂。
这一夜,两人相拥而眠。再没了冰冷浓重的黑暗,没了绵长噬骨的孤寂,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