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着伸出手来,食指和中指的指尖儿搭在了柳若昔白皙纤弱的手腕儿上。
柳若昔脸色一沉,明白飞叶定是听见别人说了今晚的事情,只是你为何要给我诊脉,难道不相信我么?看了看飞叶一脸严肃地盯着自己的肚子,一股强烈怒气和着委屈涌上心头。“你干什么?!”柳若昔喝问,一把将飞叶的手甩开,眼里却涌出泪来。
飞叶那由于刺激而变得有些恍惚的神智变得清醒些了,不自觉地捻了捻指尖儿,刚才那脉象,分明是有孕之兆啊!她再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也顾不得看柳若昔此刻的表情,一把将她抱住,声音里都带着微颤,“若……若昔……”饱含深情地唤一声心爱之人,满腹欣喜却不知该如何表达了。自己何德何能,竟能得上苍如此厚爱?!私下里,她和柳若昔并不是没有想过孩子的事情,如果她们能有一个孩子,这个孩子长着若昔的眉眼长着自己的嘴巴和鼻子,若昔教她赋诗弹琴,自己教她骑马射箭,然后看着这样一个小生命在身边慢慢长大,这是多么美妙有趣儿的事啊!只是她们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也不敢多求了,毕竟,此生能和心爱之人相知相守便是上苍的恩赐了,她们都不是贪心的人,已经十分知足了。只是,今夜突然得知她竟然有能力给她们一个孩子,而且这个孩子竟然已经存在了!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飞叶因激动,呼吸都有些急促,她的一颗心被狂喜包围着。
柳若昔觉得飞叶今天有些反常,以为她又喝多了酒,试着挣脱一下,却感觉被抱得更紧了,“别动,让我好好抱着。”飞叶喃喃说着,把脸埋进柳若昔颈窝儿里,直到听见轻微的抽泣声才赶紧离开。
“怎么了?”飞叶看着柳若昔蓄满泪水的双眸,有些慌乱。难道有了孩子若昔不高兴?
“你相信那些荒谬之言么?”柳若昔盯着飞叶的眼睛,表情决然。
飞叶愣了愣,荒谬之言?脑子迟钝半拍,终于明白柳若昔所指为何了。她调皮地眨眨眼睛,笑道:“相信啊,不过这可并非荒谬之言,若昔的的确确有喜了呢!”
“什么?!”柳若昔睁大双眼,完全不相信的样子,看见飞叶一脸的肯定,感觉自己的一颗心直往下沉,“我……我没有……”她只觉得嗓子一阵干涩,竟说不出话来了。
飞叶低头吻去柳若昔脸上的泪珠儿,一把将她抱起来,笑道:“若昔先听我说个故事再落泪也不迟啊,呵呵,我们到床上躺着去,免得累坏了!”
三日后,皇宫御花园。
郑延昭偷眼看了看身边立着的飞叶,只见她紫袍玉冠,迎风而立,星眸含光,剑眉飞扬,说不出的潇洒倜傥,贵为九五之尊的帝王,竟感到一丝自惭形秽,这样的人物,难怪……也难怪独得佳人芳心。
“林卿一走经年,究竟有何要事?”郑延昭回过神来,笑问。因为今天在朝堂之上飞叶竟然上表辞官,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奈何如今战事频繁,朝中无良将,群臣力阻之下,只得不准,却给了飞叶一年的假期。
“回皇上,微臣自幼在九阳山学艺,师父待臣恩重如山,如今师命回山,微臣不敢违背!”飞叶心里赶紧给怀空道长陪个不是,师父啊,徒儿我只好拿您老人家做挡箭牌了!
郑延昭微微一笑,“林卿刚刚回京几天,却又要离家,就不怕家中有人惦念?”
飞叶脸一红,她自然知道皇帝指什么,随即心中升起一丝不悦,好吧她承认自己是吃醋了,你一个皇帝,总惦记着我的家事做什么?不高兴归不高兴,还是恭敬答道:“师命难违,臣也是身不由己,相信家人会理解。”
“是么?”郑延昭瞥她一眼,笑道:“朕可是盼着贤卿归来为朕上阵杀敌呢!”
“是。皇上隆恩,臣自会尽快赶回。”飞叶说着,眼角余光瞥见了不远处隐藏在山石之后的人影,心中一阵冷笑,不知道这皇帝又在搞什么鬼。
待飞叶走后,那山石后面的人才走出来,一身大内侍卫打扮,跪地行礼。
“看见了么?他可是林庭君?”郑延昭嘴角挂着冷笑。
这侍卫打扮的人约莫三十岁年纪,身形高大,浑身散发着粗犷的江湖气息,却是飞叶的大师兄元成道长的徒弟殷杰,几年前因触犯戒律被逐出山门的。
“回皇上,此人名叫飞叶,并非林庭君!”殷杰回答的十分肯定。
“你确定?”郑延昭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卑职确定!”殷杰咬牙切齿的,“他就是化成灰我都认识!”想当初,就是飞叶无意间撞见他强暴民女,他才被赶出山门的。
“好,退下去领赏吧!”郑延昭眯着眼睛,“齐王爷,不知这欺君之罪你可担待的起么?”
城郊,百家庄。
几百间修葺一新的房屋次第排列,在烈日下投出连片的荫凉;东面是很大的空旷的场地,地面平整干净,在太阳下似乎还泛着光,靠墙的地方立着些刀枪棍棒,整个场地看起来像是一个练武场;鸣蝉乱嘶,越发衬出庄子里的安静,转个弯儿,又听到了小孩子琅琅的读书声;黑瓦白墙的一间大屋子,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