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曾掉过一滴眼泪,如今见了飞叶,惊喜、心疼、委屈等等诸般情绪汇成了两行清泪,顺着洁白瘦削的脸颊滑下来。
飞叶看着柳若昔粉泪盈盈的模样,断定她必是受了什么委屈,心中大痛,鼻子一阵发酸,她瘦了好多!一阵愧疚涌上心头,自己一走就是半年,留她一个人在偌大的齐王府里,定是闷烦极了,昨夜的失踪,她究竟经历了什么?半年来日思夜想的人就在眼前,飞叶再顾不得其他,上前将柳若昔一把搂进怀里,心中才真正的踏实了,闻着熟悉的体香,心中那份害怕失去的恐惧才慢慢消失。
原来,爱真的可以将两颗心、两个生命紧紧连在一起。
抱了一会儿,飞叶猛然想起来自己身上还穿着铠甲,怕硌疼了怀里的人,忙把柳若昔松开,将她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着,生怕是昨夜受了什么伤害,触及了手腕处,柳若昔“嘶”的一声,身子颤了一颤。飞叶撸起她的袖子,手腕上竟然缠了绷带。
“若昔,昨晚究竟出了何事?怎么会伤着?”说着看似不经意地瞥了瞥凌泽羽。
柳若昔淡笑着摇摇头,还未开口,却听一个带了哭腔的女声道:“爷,您终于来了,我还以为再不能看见你了。”飞叶抬头看了看哭的梨花带雨的听月,温柔笑着安慰道:“已经没事了,听月不必难过,多谢你昨晚陪着若昔。”听月心里一阵难受,她多想扑进飞叶的怀里,像柳若昔那样享受他的温柔他的体贴,她多想他能用那温柔深情的眼神看自己一眼,一眼就好,可是,她明白,这只不过是自己的幻想罢了,在爷的心里,恐怕只有少夫人一个吧?虽说老夫人已经把自己许了他,可他眼里哪还能容得下别人?
飞叶稍稍安抚了两个人,拧着眉头转过身来,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凌泽羽向门口拍了拍手,就看见林庭昀被人推搡着进来了。
“庭昀?”飞叶有些吃惊,“你怎么也在这里?”
林庭昀惊恐地抬头,看见身着铠甲的飞叶先是一愣,随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二哥,你饶了我罢,我以后再不敢了,二哥,求求你饶了我罢……”
看着林庭昀形容狼狈不住地磕头求饶,飞叶皱了皱修长的剑眉,一把抓住他的领子将人提了起来,牙齿咬的咯咯响,“林庭昀,是你做的?!”想到柳若昔腕上的伤和自己这半日的担忧恐惧,飞叶不禁加重了手上力道,眼神狠厉。
“二哥,二哥……我以后真的不敢了,看在兄弟的情分上,你饶了我罢!”林庭昀哆嗦着求饶。
飞叶心中一颤,这毕竟是林英达唯一的儿子了,自己要拿他怎么办呢?但伤害了若昔,难道就此放过他不成?
“叶……爷,算了吧,真伤了他,你怎么向王爷交代?”柳若昔上前劝阻,轻轻拉了拉飞叶的左手。
飞叶错了下牙齿,一松手,林庭昀便“咚”的一声掉在了地上。“滚!”飞叶一声怒喝,林庭昀屁滚尿流的跑出去了。飞叶深吸口气,对着凌泽羽深深一揖,“大恩不言谢,在下为方才失礼之举向公子赔罪!”
凌泽羽见她竟然向自己行礼,慌忙弯下腰去还礼,口称不敢,“在下只求您能在此地稍坐片刻,听我把话说完。”
飞叶刚想开口答应,却听萧鸣厉声喝道:“什么人?!”随即拔剑冲了出去,凌泽羽一惊,自己竟如此疏忽大意,忘了隔墙有耳!段天阳的人已经到了此地,若是让他们发现了圣君的身份,岂不是大事不妙?一个纵身跃出,带领护卫去抓刺客了,飞叶把柳若昔护在身边,见没有什么危险,笑道:“这个凌泽羽不简单,不过好像不管咱们的事,现在随我回府可好?”
柳若昔羞涩一笑,任她拉着走了,看着两人亲密的样子,听月咬了咬嘴唇,抬步跟上。
才回到锦霖苑,就看见一屋子的人:陈氏、薛氏、孙氏连着林英达的几位侧室都在,庭兰当然也是在场的。见三个人回来,都大大松了口气,陈氏更是连声念着菩萨保佑,看见飞叶一身铠甲未卸,满脸的疲惫憔悴,极是心疼,抹着眼泪嘘寒问暖了几句,便吩咐众人散去,叫孙儿好好歇着,请安磕头更是不用。着实叫飞叶和柳若昔感动的紧。
众人一走,飞叶拉着柳若昔要给她诊脉查伤,柳若昔却心疼她连日奔波劳累,坚决不肯,吩咐人送了热水进来,要飞叶洗去一身征尘疲乏,飞叶却无论如何不允她在旁边看着,柳若昔只当她害羞,并未多想,折腾了一夜,自己也是极累的,便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飞叶一觉醒来,屋里已经点了灯,听见身边有啜泣之声,她睁开迷蒙的睡眼,就看见柳若昔坐在她旁边伤心垂泪。
“怎么了?”飞叶有些紧张心疼地看着她问。
柳若昔拿帕子拭了拭眼睛,抬手摩挲着飞叶的脸,眼里是满满的心疼和柔情,“叶,你受苦了。”柳若昔嗫嚅着,把飞叶搞的有些莫名其妙。
“怎……怎么了若昔?”飞叶眨了眨眼睛问。
柳若昔却不开口,右手伸进飞叶的中衣里去。飞叶这才发现,自己中衣的带子松垮垮的搭着,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