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脸上一片关切之色,见飞叶满身血污,不禁大惊失色,叫道:“贤弟,你受伤了?!”说罢就要喊军医进来。
飞叶轻松一笑,摆摆手道:“没事,和他们大战了一场。”
“什么?!”文衡之一惊,脸色沉重地问:“还是不行么?”
飞叶不答话,径自走到椅子上坐下,看着文衡之着急得脸色,慢悠悠地在怀里摸出一纸文书来,笑道:“文兄请看这是何物?”
文衡之打开阅毕,不禁喜上眉梢,笑道:“贤弟真乃国之栋梁也!有了这个,看龙将军还有何话说!”
飞叶有些感动地看看他,文衡之果然是个君子。这些日子以来,无论自己做什么,龙海总是处处刁难,幸亏有那一道圣旨,倒也不至于束缚了多少手脚。文衡之把这些看在眼里,早已对龙海不满的他甚至连姨丈都不喊了,更不曾利用自己监军的身份给飞叶制造过任何阻碍,叫文渊得如意算盘也打了个空,飞叶打心里庆幸自己有这么一个朋友。“文兄,府衙里的事情都办妥了?”
“这个……”文衡之皱皱眉,“的确查出了些贪官污吏,赈灾粮款也筹集了一些,只是我们的身份毕竟不方便,这些事情,还是上报朝廷,另派钦差来为好。”
飞叶点点头,笑道:“言之有理,咱们干预府衙政事,原也是看不惯这些赃官作威作福罢了,说起来到底是违反了律法。不如就由文兄写了奏章明日差人送到宫里去如何?”
文衡之笑笑,“这个明日再说不迟,依我看,贤弟还是赶紧换身衣裳吧,想必某位将军大人正等着贤弟的‘好消息’呐!”
飞叶自然知道龙海巴不得自己拿不回这归顺的文书,好给自己扣一个勾结叛贼的罪名,如今怕是还在起草弹劾自己的奏章呢吧?想到这里,不禁有些厌恶好笑。
“十三,你回来啦!”陆遗突然一掀帘子,满脸兴奋地冲了进来,后头跟着同样打扮成军士的逻凤幽梅。
正在说话的两人皆是一愣,飞叶瞄一眼满脸疑惑的文衡之,咳嗽一声,板着脸训斥,“大胆!军营之中,岂能如此无礼!”
陆遗先是一愣,看见飞叶在朝自己使眼色,立即明白过来,吐吐舌头规规矩矩地立在了一边。“呵呵,文兄先行一步吧,小弟随后就到。”飞叶对文衡之拱拱手。
“好。”文衡之看了看奇怪的两个人,没再说什么便出去了。
“十三,你这是怎么啦?!”文衡之刚从帐篷里消失,陆遗便拉着飞叶大叫。
“嘘……”飞叶赶紧捂住她的嘴,“小祖宗,你想让全军营的人都知道你是个女人吗?”
陆遗眨眨眼,拿掉飞叶的手,降低了声音问:“你这是怎么了,难道那伙山贼竟敢伤你?”说着大眼睛里竟然涌上了泪水,咬牙切齿地道“这帮混蛋!看我不宰了他们!”又放柔了声音问:“伤得很重么?还不赶紧叫军医进来上药,竟顾着和那个姓文的谈什么正事!”
飞叶知道她关心自己,宠溺地拍拍她肩膀,言明伤口早已处理过,叫她们不必担心,换了衣服,同文衡之来到龙海的营帐里。
由于飞叶和文衡之不遗余力地赈济,景州虽不至饿殍遍地,但百姓仍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千里之外的京城,达官贵人,宝马香车,依旧浮华竞豪奢。锦绣铺地,仙乐齐天,平康帝端坐金角龙椅之上,看着下面一众如花似玉的妙龄女子,却禁不住心生惆怅:朕坐拥天下,富有四海,多少女子被藏于这深宫内院之中,而独独缺了朕最喜欢的那个,难道,真的迟了么?
一番繁杂的程序之后,在二十位秀女中挑了五个家世显赫才貌出众的待封贵妃。没被选中的也并不很气馁哀怨,只要留在皇宫,邀得宠幸,难道怕没有青云直上的机会?因此上一张张娇颜都绽着笑靥,唯有一人微锁着眉头的,是兵部杨尚书的千金——杨子萱。
时间已是初夏,皇宫的御花园里奇花异草争奇斗妍,参天古木遮蔽了炎炎烈日,却挡不住鸣蝉乱嘶,扰人心绪。
“娘娘有心事?”柳若昔停了抚琴的手,柔声询问神色恍惚的杨子萱,也是新封的萱贵妃。
“姐姐定要如此么?”杨子萱苦涩一笑,“姐姐是知道我的,为何还要如此称呼呢?难道进了这深宫大内,亲情友情就真的成了奢望么?”
柳若昔被她目光里的悲凉无奈所震动,却也不知从何安慰,毕竟连自己都坚决排斥的东西,怎么能说服别人来接受呢?只能叹道:“妹妹又何苦执着,自古女子皆如此,姻缘祸福,全看造化罢了。”
“呵呵。”杨子萱淡淡一笑,“那姐姐的造化当真是羡煞旁人啦!姐姐与自家夫君伉俪情深,不知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而不得之事啊。”
柳若昔羞涩一笑,并不在意这略带酸意和调侃的话,纤手轻抬,指尖落在手腕上那红艳夺目的手链上,用红豆串成的手链,每一粒上都刻着飞叶的款款深情与深深思念,字字句句动人心弦,那是前几天飞叶叫人带回来的礼物。
“娘娘,万岁爷刚赐了东西,您移驾萱竹院谢恩吧。”萱竹院里的管事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