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次看宁玥身子的时候,都是极快地瞥一眼,然后立马侧过头去,但这么一瞬,他根本没看清什么,于是他只好硬着头皮再次斜眼看去,然后立即收回视线,就这么一个偷瞄的动作他重复了几次,才能完全确定宁玥身上有没有异常,画面十分喜感。
这边夜奴窘迫万分,另一边的凤炽天也没好到哪去,像一个未经情事的大姑娘,很不淡定,很不从容。
已经十几年没看宁玥的身子,亦或是已经十几年没看见男子的裸体,再次看见时,她忍不住很没出息地咽了口口水,一双美艳依旧的桃花眸中隐隐发亮,下意识地伸出手在宁玥的冰肌玉骨上实实在在地摸了一把,然后极快地收回,接着闭眼细细回忆着以前宁玥这身冰肌玉骨带给她的触感,发现刚才的与之差不多,她忍不住傻呵呵地轻笑出声。
见对面的夜奴用异样的眼神看来,她连忙强自收敛笑容,对其摆摆手,“没事,没事,你继续继续!”见他收回视线,她连忙拧起一旁水盆里的布巾,然后颤着手往宁玥身上擦去。
由于宁玥躺在能常年发温的暖玉石制成的床上,所以即使在零下五摄氏度的冰室,他身上的体温依旧,所以摸到他身体还是正常体温的时候,凤炽天心里是十分欣喜的。
她用手上蘸着温水的布巾细致地擦拭着男子身上的每一处,小心翼翼地,生怕一不小心会将男子的肌肤擦破似的。
其间,至男子心口的地方,她忍不住停了停,试探着用耳朵贴上那里,细细倾听着男子虽虚弱但至少规律的心跳声,那一声一声,仿佛都撞击在了她的心上,令她激动得眸中盈满了泪,嘴上喃喃地唤了一声又一声男子的名,“玥儿,我的玥儿……”最终只感叹出一句,几分欣喜,也有几分惆怅,“你还活着,真好。”
擦拭完男子的身子,她就梳理起了男子那一头依旧乌亮的长发,一把半月形的象牙梳由着她的手一次次轻柔地插入男子发间,然后往下梳去。
由于之前每隔几日,夜奴也会轮流为宁玥和宁邪洗发,所以男子那一头青丝很清爽干净,还散发着淡淡的皂角香气,因此,凤炽天为他梳发时每一次都能顺利地一梳到底,并无需多打理,但她就是不知疲倦,一下又一下地给男子梳理着发,似乎将此事当成了一种享受,亦或是一种乐趣。
梳理完,见梳子上绕着几根青丝,她也不舍得丢弃,而是轻手轻脚地将其拿下,整理好,放入自己随身携带的锦囊中,欲珍藏,将锦囊贴在胸口的位置,她心里就不知不觉地多了几分慰藉,许是自欺欺人,她也甘之如饴。
给躺着的两人净身梳发完毕,凤炽天和夜奴就一起出了冰室,临走,凤炽天还在宁玥唇上印下一吻,轻柔地道了一声,如情人间的呢喃,“玥儿,我爱你,用完晚膳,我再过来看你。”
夜奴其实很羡慕凤炽天,因为她跟心爱之人至少还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关系,能够光明正大理所当然地看心爱之人的身子,而他跟宁邪之间却什么都没有,是他恬不知耻地对她起了意,并且一直在她不知情的状况下单恋着她。
每次给她净身梳发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卑鄙的小偷,明知自己跟这个女人之间不可能,就算她醒来,也依旧没有结果,因为他从没有资格得到这个女人的垂青,而这个女人之前醒着的时候因为他陷害了玥公子和洛儿的事情心里是十分厌恶他的。
可他此时却借着要为她定时净身梳发并检查其身上可有出现异常的名义将她的身子窥探了个遍,心里有时甚至龌蹉地想膜拜这个女子的身子,但他怎能如此做?
对她而言,他的膜拜一定就是亵渎吧,因为他自己已是有过婚姻的男子,曾经也真心爱过他的妻主,并为他那心爱的妻主孕育过两个孩子,无论如何,他都已是不洁之身,就连内心也是不洁的,至今还装着自己那已故妻主的身影。
可如今,他又爱上了她,连他自己都举得很不可思议,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还能再爱上别人,而且爱上的那个女人是他最不敢奢望总是高高在上他只能仰望而永远不可触及的那种女子,因此,刚开始察觉爱上她的时候,他心里总是下意识地逃避着、躲藏着。
直到后来,亲眼看见她无声无息地躺在床上,仿佛一只已经失去生命的破布娃娃,他心里筑起想压制自己爱欲的防线才彻底坍塌,亟不可待地想让她醒来并向她坦白他对她的感情,可是,无论他如何祈求呼唤,她再也没醒来过一次,就这么一睡,就是十几年,也令他悔恨伤痛了十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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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自家三只宝贝搭笼子忙活了大半天,本来想发公共章节的,但听编辑大大说,公共相当于断更,所以不敢发,苦熬到现在满三千多才敢发,时间太赶,错别字没改,所以这章绝对是偶原汁原味码出来的效果,明天会找错别字改改,另外学校的网真的恨坑爹,作者后台一直进不了,偶重启了三次电脑才成功,这也是晚发的原因之一。
☆、第三百四十八章 再见玲珑玉
凤炽天其实将刚才的情形都看在眼里,毕竟是过来人,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