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双眼,满目破碎不堪的尸骸以及深沉的血色,令他再次尖叫出声,几近崩溃。
他虽害过不少人,但都是借他人之手,所以从未见过这种血腥恐怖的画面,此时见着了,难免惊惶。
“云初起,你也有怕的时候!你说,这些亡灵晚上会不会化成恶鬼找上你?”洛安轻笑出声,不再演戏,眸中尽是报复的快意。
“这些人都是你杀死的!”云初起立马矢口否认,声量颇大,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与本宫无关,都与本宫无关!”一张口,吸入那浓烈的血腥味,他就被恶心到,难耐地干呕了起来。
“本殿杀死的?”洛安嗤笑出声,“若不是为了你俩的贪婪,她们会拿起武器向皇宫杀来?若不是为了助你俩稳坐这高高在上的宝座,她们会将手中的武器砍向别人的血rou之躯?所以,如今这份恶果,便是你们种下的!”
“你究竟想如何?”云幻之话语间透着无力,手上的手炉渐渐冷了,汲取不到丝毫暖意。
索性,她艰难地将手挪进自己的狐裘,微微颤抖。体内的寒毒又在发作,那股彻骨的寒意蔓延至她四肢百骸,令她不适地蹙起了眉。
“殿下,求求您,将这些尸首收了吧,下官受不了了!”
“是啊,殿下,再看下去,下官下半辈子恐怕都别想睡好觉了!”
“求殿下收回尸首,求殿下收回尸首……”
……
就在这时,底下未晕过去的女官纷纷朝着洛安跪下,一边哭一边求,都被这场面吓得够呛,恐怕今日这幅血腥的画面将会给她们造成永生的心理Yin影。
洛安无辜地挑挑眉,就对那些押送尸体的禁卫军打扮的墨宫手下摆了摆手,“将这些尸体都火焚了吧,然后为她们举行一次隆重的水葬仪式,多请几个和尚过来,给她们诵经超度,让她们安息。”
“是,殿下。”那些手下整齐一致地应了一声,就拉着那些装满尸体的推车出了宫,“轰隆轰隆……”车轱辘滚动的声响在宫中回荡着,提醒着众人这里刚才发生过什么。
不一会,走进一拨人收走了那长长的血毯,又走进一拨人,手上均拿着清洗的工具,趴伏在长长的走道上仔细地擦拭着上面残留的血迹。
而在这期间,洛安回答了云幻之刚才的问题,“云幻之,本殿不想如何,只是想你跟云初起体会一下生不如死的滋味。”
这次进宫前,她还真不知这个冒牌货的真实身份,后来一见她那身保暖的装扮,她瞬间醒悟了过来。
这世间,在这种温暖的气候下还穿得那么厚实的,除了云幻之那个该死的女人还有谁?!
“那恐怕得让你失望了,我从八岁开始,便一直体会着生不如死的滋味。”云幻释然一笑,一点没有惧怕的神色。
“哦?”洛安玩味地笑着,一边往云幻之脚边的火炉里丢了些木炭,还用铲子拨了拨,使那暖炉内的火苗燃得更旺盛了些,一边语调悠然,“那本殿若找十个女人当着你的面强jian云初起呢?”
刚才云初起尖叫时,这个女人眸中一闪而逝的担忧她可没错过,再仔细一联想这段时间云幻之所做的一切,她开始隐隐明白,云幻之和云初起之间应该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恩怨纠葛!
虽说不清道不明,但有一点她很明确,就是对云幻之而言,云初起应是极重要的人。
云幻之身子一僵,闭着眸,嘴上艰难吐出,“与我无关。”
而一直闭着眸的云初起则猛然瞪大眸,狠狠瞪向洛安,颤抖着语气,显然被气得不轻,“你敢!本宫是你母皇的男人,你让其他女人折辱本宫,也会折辱了你母皇的面子!”
而底下一众人才从刚才的恐惧中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一幕,又开始搞不清状况,不明白麟皇女殿下为何唤陛下为“云幻之”,也不明白陛下和殿下的自称为何都变了,更明白殿下为何如此憎恨陛下。
云贵君就不用说了,当初宁贵君突然逃离皇宫,她们很多人都看得明白,这定是后宫中男子相斗的戏码,而其中最大嫌疑人便是云贵君。而刚才麟皇女殿下也说了,是云贵君害死了她爹爹,那便没错了!
疑惑之余,听得三人间的最后一段对话,一些对凤天赤胆忠心的女官又沸腾了起来,纷纷冒死站出劝阻洛安这种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行为,心里都为云贵君拈了把冷汗。
果然,造的孽都是要还的!
洛安被吵得耳朵发麻,极为不耐,对一众站出劝慰的女官摆了摆手,见人安静下来,她才道:“你们放心,本殿会替母皇休了他,让他与凤天皇室脱离关系,然后再履行本殿刚才话里的内容,绝不会折了凤天的颜面。”
云初起被气得红了眼,眸中盈满泪,迸射出前所未有的恨意,若这份恨意能转为实在的攻击力,估计洛安身上已经多几个血窟窿了。
在女尊的世界,一个男子若被妻家休弃,便是那个男子此生最大的污点。
更何况,云初起所嫁的还是皇家,而皇室中人一向注重颜面,一般不会做出休夫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