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狰狞邪恶的男人面容猛地在她脑海中闪现,虽然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可芍音还是猛地从睡梦中惊醒,大叫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救命啊——”
听到她声音的沈御几乎是立刻就推开门冲了进来,看到芍音抱着膝盖躲在床头瑟瑟发抖,他先是睁大眼睛停顿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朝她走过去,低声道:“芍音?芍音?你……要不要紧?”
可床上的人却像是根本没听见他的话似的,芍音用双手紧紧抱着自己,好像这样就能隔绝外界带给她的伤害似的,沈御看着她瑟瑟发抖的身体,简直连呼吸都不敢了,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不禁缓缓握紧了拳头,脸上露出很是心疼的表情。
而另一边,B市的一家夜/店里,骆道北已然喝得酩酊大醉,他歪歪扭扭地躺在豪华包间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个酒瓶,一边朝嘴里灌酒,一边对站在面前的经理骂道:“你他妈是干什么吃的,让你……让你给老子找个好看的妞儿你们都找不到,信不信一会儿我就叫你把你这破地方砸了。”
经理满头大汗,解释道:“北哥,附近这片区域所有店里的姑娘我全都已经让您看了一遍了,您……您还不满意,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啊。不然您仔细说说,您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
骆道北躺倒在沙发上,望着头顶绚烂的灯光,很是迷蒙了一会儿,最后自嘲地笑了笑,说道:“算了,找到也没他妈什么用。你在心里记挂人家那么多年,可是人家早他妈把你忘了,你在她眼里连个屁都不算。”
他这么想着,可是却不由还是陷入了和那个可恶女人有关的回忆里。
第27章
【回忆(8)】
现在仔细回想一下, 八年前C市的那个晚上, 遇到慕芍音这件事,真可谓是让骆道北损失惨重。
他首当其冲损失的,就是自己这些年里在兄弟朋友当中树立起来的威信。他骆家在B市财大气粗,他又是父母唯一的孩子, 真可谓是从小锦衣玉食长大,无论走到哪儿都会有一群人捧着追着,从来不会有什么人胆敢让他下不了台。
因此这些年以来, 骆道北早就习惯了被别人追捧, 谁料却在这么小小一个C市,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卖酒姑娘给下了面子。
当时慕芍音甩了他一个白眼夺门而出之后,骆道北愣是在包间里呆滞了好一会儿,才站起身追了出去。他的脾气一直不好,倘若谁稍微有点惹他不开心, 他就能百倍千倍地奉还回去。
所以按照他往常的逻辑来讲, 这个慕芍音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不给他面子,那他绝对会给她点颜色看看。当时他追着慕芍音就出了夜/店,路上心里明明还很生气来着,可是当那个姑娘听到他的声音回过头,用那双大眼睛瞥了他一眼, 骆道北忽然就有种嗓子被人掐住的感觉。
于是心中早已酝酿好骂她的话语就全都忘得一干二净,骆道北看着这姑娘凝视自己时眼底的傲气和鄙视,心中就忽然涌出无限的征服/欲——他想要这个女人,想要她为自己沦陷, 想要她小鸟依人地靠在自己怀里。
当时在他的心里,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是可以用来定价的,这其中自然也包括所谓的“爱情”。那时他总觉得,无论是表演得再清高再矜持的女人,只要他给的钱足够多,她们就绝对会为自己臣服。
却没想到他的通用法则在慕芍音那里碰了壁,对方非但没有接受他的出价,反而赏了他一块板砖,骆道北望着芍音远走的背影,心中涌出一股从未体验过的新奇感觉,这让他觉得很兴奋。而常年流连在花丛中的他,已经很久没产生过这种新奇的感觉了。
后来他回到夜/店里朝经理打探芍音的消息,才从对方口中得知,慕芍音刚刚高中毕业,听说貌似是家里有病人需要照顾,所以才会到夜/店来卖酒想要多赚点钱。
经理以为慕芍音已然把骆道北得罪完了,连忙保证道:“北哥你放心,那姑娘明天要是还敢来,我一定把她轰出去。您要是还觉得不满意,我就给其他店里的朋友也通知一声,以后绝对没人敢聘用她。”
骆道北却一摆手说道:“算了算了,我跟一小姑娘计较什么,咳,她……明天要是过来了的话,你打电话跟我说一声。”
经理自然是答应了,然而第二天起,芍音却再没有来夜/店打工。骆道北白白在店里连续守了一个多礼拜也没见到人,心里不由很是烦躁,便把经理叫过来打听情况,经理解释道:“我们这边卖酒的工资是日结的,人员流动性很大,她不来我们也没办法,而且这姑娘连个手机都没有,我也联系不上她人。不过,我之前好像听说她在隔壁一条街的服装店里做兼职来着。”
经理本想说他找个人去隔壁街上问问,谁料骆道北听了他的话,二话不说就起身出了门。他开着自己的超跑,在隔壁的街上一家接一家的寻找,最后终于在一家服装店里找到了那个身影。
慕芍音还是穿着那天他们见面时的白T恤,正跟在一名顾客身边,热情又不失礼貌地给对方介绍衣服,能看得出她推销技巧很不错,不过二十多分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