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金城忙摇了摇头,“没……没想去哪儿。就是随便逛逛。”
她目光却隔着水池,往另一边看过去。
那头一个孤瘦人影正对着水池,背对着她们,他红色圆袍,腰间玉带,长身玉立的一道影子,负手低头,正入神地看着御花园水池子里养的金鲤。
安乐眼睛一眯,从太子哥哥被禁闭开始,满腔的不乐意终于找到了发泄点。
要不是因为那个沈什么孝的人弹劾了太子哥哥,太子哥哥怎么会落到如今的下场!
安乐气急了,也不急着去闯东宫探望太子了,三两步怒气冲冲地就朝沈孝冲了过去。
金城见状,连忙就跟上她。
沈孝察觉到人的脚步声,忙转过身去,只扫了一眼,就认出是来人是安乐公主与金城公主。之前他在李述府上见过她们。
虽说大邺男女不设防,但沈孝还是忙退了几步,保持着一个客气的距离,垂眼拱手行礼问安,“下官见过二位公主。”
安乐公主面色不善,沈孝看出来了。
猜测是因他弹劾了东宫,安乐公主瞧他不顺眼,来撒撒气。
沈孝敢弹劾东宫,自然做好了被太子·党挤兑的最坏准备。他在朝堂上没少遇到太子手下的人使的绊子,明的暗的都有。但沈孝就从来没怕过,此刻更不怕一个骄纵公主。
他只是有些不耐地皱了皱眉,心想都是公主,人和人怎么差距就那么大。
沈孝行了半天礼,都没听见安乐公主叫起身的吩咐。她好像就准备等着沈孝躬身,一直把腰给躬断了似的。
就连为难人的手段也低级。
沈孝倒好,也是一言不发,半弯着身就权当是练腰力了。
金城看了看他,又扭过头来看了看安乐,面色非常焦急——安乐姐姐怎么能这样折辱沈大人呢!
她有心想劝安乐几句,可话到嘴边又不敢说出来,怕安乐又骂她一通。
她只能看着沈孝,目光中都是担忧。
沈孝躬了半晌,觉得腰力也练够了,正准备自己直起来,回一句“臣还有正事处理”,把安乐公主搪塞过去,就听一道冷淡的声音传了过来。
“安乐,金城,你们做什么呢?”
沈孝蹭一下就直起了身子,见李述今日妆容严谨,身上是一件拖地华服,走过来的模样凌厉又淡漠。
沈孝带起微微笑意,“见过公主。”
安乐见沈孝直起身子,好不容易抓到把柄,斥责到,“沈大人好不懂礼数,本宫还没让你起身,你就收了礼数,你是不是瞧不起本宫!”
沈孝还没说什么,李述就先不耐烦了,“你闹什么呢!”
安乐一噎,“我没闹!明明是他——”
李述声音淡淡,“今日宫宴上的御史多的很,你看谁不顺眼,尽管去欺负,反正明日要被御史弹劾的人又不是我。”
安乐梗着脖子,“弹劾就弹劾,我才不怕。”
李述恨不得翻个白眼,“你当然不怕。可你是太子胞妹,沈孝前阵子弹劾了太子,如今你就要为难他。御史弹劾你有什么用?当然是把脏水往太子身上泼。”
李述皱眉看她,“做事情之前动点脑子!”
她一双眼泛起寒冰,冷声斥责安乐身后的侍女,“你们主子糊涂,你们也跟着糊涂?不劝着些,还任由主子胡来!”
李述长相偏冷,发脾气的时候就更有威严。侍女听得一缩脖子。
安乐知道李述说的有道理,可她就是生气。太子哥哥都关了禁闭了,凭什么沈孝这个始作俑者还能因此升官!
李述见安乐还是执迷,冷声嘲讽,“你若是真看他不顺眼,用礼数压人多低级。你还不如把自己衣服一扯,说他在这儿非礼你,跑到父皇面前哭一通,父皇一生气,立马就能把他那身官袍给扒了。”
沈孝听得就是一愣。
等等等等非礼?
他非礼安乐干什么!
安乐闻言一口气就提了起来,“平阳你!”
非礼?亏平阳说得出口。
“你——你跟沈孝是什么关系,你今天怎么总是帮他!”
亏她前段时间还把李述当姐姐!
安乐生气地瞪了李述一眼,却被李述一道冷冷眼风给逼了回去。“他是父皇重用的大臣,我是父皇的女儿,我跟他就这种关系。我只知道一件事:父皇都要重用的人,我不会甩脸子给人家看,拆父皇的台。”
安乐被李述噎了回去,偏不知道要回什么话,可满心气又散不了,只能冷哼了一声,转头就怒气冲冲地走了。
李述对身旁侍女吩咐道,“去找找杨驸马,让他赶紧把安乐领回去,安乐再在宫宴上待下去,迟早要跟父皇发脾气。”
侍女领命忙下去了。
李述低声嘟囔了一句,“就安乐那个脾气,真要是跟父皇顶嘴,父皇能被她气到肝疼。”
说罢抬起眼,就见刚才还被安乐欺负地一副小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