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这事你听说了吧?我到处去寻人,一点音信也没有。后来少爷自个儿回来了,还带着姓孟的那狗Yin阳,脾气倒还是好,就是只对姓孟的一个人好,对我可凶了,你都不知道……”丰庆讲到这里情绪上来了,千风打断了他,问道:“你家少爷失踪前有无异事发生?”
丰庆思考片刻,想到了一茬:“哦,少爷失踪前一天,也就是海棠小姐出事的那天,少爷的ru母来找少爷,两个人讲了一番话之后,少爷就神色匆匆地去找夫人了,当时我手头有活要干,脱不开身,没想到之后就听闻夫人自缢在闺房内,而少爷又失踪了。”
丰庆将声音压低,小心翼翼地讲:“听说夫人自缢时,身上不着寸缕……”
千风闻言一怔,追问道:“你家夫人之前与谁在一起?”
丰庆道:“这我就不大清楚了,不过之前听丫鬟说,夫人近来头痛病又犯了,时常与那姓孟的待在一块。你猜怎么着,我听外头居然有人说是少爷害死了夫人!我家少爷何等慈悲之人,平日里对夫人也是照顾有加,虽然不是亲生的吧,但是少爷简直将夫人当亲娘侍奉……”
千风没细听他后面的一堆闲言碎语,只问他庄扶邑的ru母身在何处。丰庆不明白他想做什么,傻乎乎地领着千风过去了。
千风没让丰庆跟着,独自与老人家交谈。
简单地表明来意之后,这位头发花白的老人竟然颤巍巍地跪在了地上,请求他务必要救庄扶邑。千风劝慰了一番,老人家才将自己的所见所闻讲给了他听。
海棠姑娘到庄家的那日,ru母照着庄扶邑的吩咐给夫人送补汤。
原本夫人屋外候着的那个丫鬟偷偷出恭去了,ru母站在屋外,正要敲门,忽然听见屋内传出十分放`荡的声音。
她原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在原地站了片刻,又听见夫人和一男子对话。
对话内容清晰可闻,正与庄扶登之死有关。
ru母吓傻了,手一抖,汤钵子就摔在地上,汤也洒了一地。正好这个时候海棠姑娘路过,怕她挨罚,就让她先走,自己留下收拾东西。
“海棠姑娘就是被夫人和外头的野汉子害死的!老爷也是他们害的!这两个丧尽天良的狗东西,在老爷吃的东西里下毒,老爷无意中发现了他们的腌臜事儿,活活被气死了!我将这些告诉少爷之后,少爷还不信,偏要去问她,结果弄成现在这副模样。他不晓得受了谁的蛊惑,六亲不认不说,还跟狗Yin阳鬼混,这让我老婆子怎么对得起他死去的爹娘啊。”ru母道。
千风将来龙去脉整理了一番,发现仍旧有诸多疑点未解决,正苦恼之时,撞上了与他同样焦头烂额的金蕊。
得到消息说降香寺的方丈返寺了,含辞与金蕊一大早就上了普陀山。
说来也怪,山上竟然莫名其妙地起了大雾,金蕊在雾中与含辞走散了,一路追着一个黑衣身影,与那人交了一回手,再赶去降香寺时,山上大雾已散,可是含辞却不见了。
金蕊看见千风时,千风被他的眼神惊了一下——那双眼里的算计大大方方,毫不掩饰。
金蕊直接将刀横在他的脖子上,命令道:“帮我找到小和尚。”
千风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只是悠悠道:“你这样护着他,是因为兰嗣音?”
金蕊皱眉,十分不耐烦:“与你无关。”
千风自袖中取出一小块冬瓜糖请他吃,金蕊并不接过来。千风笑了一声:“你在紧张我?”
“呵。”金蕊极其不屑。
千风道:“开个玩笑罢了。我知道你早就疑心我的身份,也没必要瞒你,我不是什么千风……”
“不管你是谁,有什么目的,我都不准你把小和尚牵扯进来。”金蕊根本懒得听他讲。
千风盯了金蕊许久,才说:“好,我帮你找。”
(四十一)五羊晚报:惊梦枯骨误两仪4
秋蝉吊丧似的扯了几嗓子,断断续续,没完没了。枯叶逐风,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又缠人地黏上去,拉扯着晃过曲折回廊。一只雀扑腾过来,尘埃沸腾。风嫌脏,将枯叶抛入小池塘,一只素白的手搅动流水,波纹吻痕似的蔓延开。
少年白净的脸映在水面上,似水中蓦然绽开一朵白莲。
孟咎言身后的男子面如冠玉,眉眼温柔,伸手将他未束好溜出来的一绺头发别在耳后。孟咎言好看的桃花眼泛起薄红,轻轻一笑,清冷的脸上无端生出一股子邪气。
庄扶邑目不转睛地瞅着他。此时偌大的庄府大院冷冷清清,家丁丫鬟皆遣散了,那些烦人的宾客也全都拒之门外,浮满残荷的池塘边,只有他与孟咎言二人。
庄扶邑在修善堂见到孟咎言时,少年人一向沉静的眼睛倏地通红,呆站在原地,张着口愣是发不出一点声音。直到庄扶邑距他只有一步之遥,他才缓缓地抬眸,眼神有些怯。
庄扶邑揽他入怀,在他耳边唤了一声“咎言”,孟咎言怔了许久才缓过神来,声音极轻地喊他“哥哥”。
之后孟咎言随庄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