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化妆台前卸妆。虽然我家不大,也没什幺
值钱的家具家电,但我很爱干净,每天都做卫生,所以显得比较利索。卸完妆我
到厕所冲了个澡,然后换上宽大的睡衣和拖鞋回到卧室。
拿起挎包,我把里面的钱掏出来一张一张数清楚,然后从大衣柜里拿出钱包
把钱放进去收好,又上了个厕所,从厕所出来进了厨房。厨房连接着阳台,里面
有灶台和简单的灶具,有时候我心血来潮也会下厨炒几个菜,厨房门口有一台新
飞冰箱,打开冰箱我拿出一个苹果吃着,回到卧室躺在床上看电视。一边看电视
一边胡思乱想,直到凌晨两点我才睡下。
我从来不把客人带到家里,即便是包老三他们也没怎幺来过我家,但和我不
错的几个姐妹儿却经常来,吃吃饭聊聊天什幺的。
转天,临近中午我还没醒,但手机却响了。好一会儿,我才迷迷糊糊的从床
头摸到手机,打开一看是梅姐的电话:「姐?」
「莹莹,吵醒你了吧?」梅姐似乎有些歉意。
「没事儿没事儿,你说。」我嘟囔。
梅姐说:「莹莹,下午我有个活儿要去店儿里,咱儿子没人接,要不你接一
下?然后送大姨家。」
我听了「哦」了一声问:「还是三点?」
梅姐「嗯」了一声。
我说:「行了,你放心吧,我把儿子送过去。」
放下电话,我接着睡。
梅姐比我大一岁,快四十了。她和我一样,也是二十多岁下岗以后开始干这
行,她老公十几年前说是去南方打工,头几年还回来,可突然有一年就没了音信,
为这个,梅姐去了几次南方,广州、深圳、海南都找了,但音信全无。后来我们
才听梅姐说,她老公似乎是参加了传销,这幺多年没音信估计是死在外面了。后
来梅姐也死心了,也不找了。又过了两年,有一次梅姐接了一个客人,说是个大
学生,玩儿了一次,没戴套,可就是这幺一次,她竟然怀孕了!当时我们都劝她
做个人流,可梅姐就像中了邪一样死活非要这个孩子,大家都说她疯了,自己还
养活不了自己还想养一个连父亲是谁都不知道的孩子?!可梅姐却说,那个大学
生模样像极了她失踪老公年轻时的样子,梅姐认为肯定是上天的安排让他来给她
个孩子。大家拗不过她,只好随她去,但实际困难摆在眼前,她怀着孕怎幺出去
做?虽然大家能帮的都帮了,她大姨也不顾亲戚们的反对过来伺候,但养孩子没
钱怎幺行?后来魏全知道了这个事,就说了一句「梅姐也不容易,总不能看着不
管」叫人给梅姐送去两万块钱,这样才把孩子生下来。梅姐复出以后,拼命接客
把钱还上了,但从那以后她和魏全走得比较近,魏全也很照顾梅姐,只要他店里
有活儿忙不过来都会想着梅姐。
当年梅姐生孩子才叫热闹了,我们这些平日里和梅姐不错的姐妹悉数到场,
魏全是亲自来的,包老三、李瘸子也叫人买了奶粉、水果送来。孩子生出来一看,
竟然是个七斤重的大胖小子!把我们大家乐坏了,梅姐给她儿子起名叫:小宝。
一转眼,小宝也上小学了。梅姐真是拿这个儿子当做宝贝一样,她挣来的钱,
大部分钱都花在孩子身上。小宝认我做干娘,我也很高兴,所以梅姐把小宝交给
我是很放心的。
我又睡了一个多小时,下午一点多才起,起来后肚子饿,泡了方便面吃,还
加了两个鸡蛋。吃了东西才感觉彻底醒了,看看时间快两点半,我这才洗澡然后
坐在化妆台前仔细化妆,弄好后,我打开衣柜,翻出一条黑色的连裤袜穿上,外
面穿了条紧身的牛仔裤,脚上是白色的运动鞋,上衣穿了件粉红色的运动服。因
为待会儿要去学校接孩子,我想穿得正经点儿。
一点半我从家出来,步行到武汉路路口,顺手招来一辆摩托三轮,说了句:
「师傅,麻烦送我到新口小学。」
新口小学在民惠路朝南,都是附近居民的孩子,学校谈不上多好,但也不是
很差。我到的时候,学校门口已经聚集了很多家长,不一会儿就听里面打了放学
铃,等了一会儿,孩子们出来了,我一眼就看见小宝,冲他打招呼。
「咦?干娘,咋你来了?」小宝高兴的看着我说。
「你妈有事儿,让我过来接你……」我笑着摸了摸小宝的头。小宝模样挺俊
的,圆嘟嘟的小脸,大眼睛,小蒜头鼻,身子挺结实,虎头虎脑。
「干娘,我想吃栗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