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野还是很挣扎，无助地眨着眼。
“抱歉小姑姑，我不小心睡着了。”
沉重的脑袋偏了一下，在叶琼真手心里蹭了蹭，把一头细软的头发蹭得更乱了。
叶琼真的手顿了一下，托着她的下颌把她的脑袋扶起来，帮她梳理着凌乱的头发。
叶琼真突然联想到小时候有一次在花园里碰到从树上掉落在地的雏鸟，鸟喙nengh，身上长满了茸茸的羽毛，但还不能飞，啼叫着扑棱着翅膀。
在叶琼真的善意微笑示意下，终于鼓足了勇气。
叶琼真莫名地松了口气。
少nv的心思总是过分谨慎，一不小心就碎得一塌糊涂，必须极尽全力地呵护才能健康成长。
“小姑姑可以要个你的电话吗？”
林小野当然不是那只跌落鸟巢的小鸟，可她跟那只小鸟又有什么区别。
但她别无选择。
是一种挥之不去的无力和怅惘。
眼看着她的下唇被咬得泛了红，再不制止就有咬破皮的风险。
思绪翻飞，车却稳稳停在门口。
叶琼真没有催她，看她鼓足了勇气又抬起眼，眼尾耷拉着，好像又要哭了。
那一刻怨与怒的情绪交织着涌上心头，眉眼间染上了几分凌厉的冷se。
心尖狠狠地颤了颤，林小野猛地惊醒，像是彻底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般慌乱地眨着眼
“到家了。”
这个要求太过突兀，她忙慌急地解释，太着急了，说话就有些磕磕绊绊。
身后是泼墨般的夜se，但叶琼真的目光却很是柔和，有一种海纳百川的温柔、沉静之感。
担心林小野会误以为这是针对她的，叶琼真敛了神se。
手都用上了，在空中挥着，被自己用力绞着的手指上透出鲜yan的红痕，b这些痕迹更瞩目的是她憋红的脸。
唇微张着像是有话要说，怯怯的目光对上叶琼真的，又飞快垂下，sisi盯着位于下方的虚空，纤细的十指紧紧绞在一起。
“嗯，可以的。”
林小野睡得正熟，双眸紧闭，x脯微不可察地起伏着。
眼皮很肿，她费劲地睁开眼睛，眸光依旧莹莹的，雾蒙蒙的眼睛从虚焦到聚焦，看你就像看向全世界。
惊慌的少nv呼x1急促，小x脯起伏剧烈，从发丛间露出的耳朵尖尖都好像抖了一下，跟睡着时安静得没有丝毫存在感的模样截然相反。
得有多不负责任才不接老师的电话啊。
清醒过后的她还是不太敢直视叶琼真，垂下眼，红肿的眼皮重重地跳了一下。
“谢谢小姑姑送我回来。”
紧闭着眼睛的林小野痛苦地嘤咛着，小x脯颤了一下，发出近乎啜泣的呼x1声，脸更是皱成一团，她醒得很是艰难。
“不用道歉。”
手心里像是r0u进了一团棉花，软滑得叫人心颤。
她把手朝林小野摊开，“手机。”
她抓住了那只小鸟，掌心贴着它小小的微弱起伏的x脯，好像攥着一颗跳动的心脏，手心一片暖热。
大概率不是怕的，而是担心自己给别人添了麻烦。
她抓了抓头发，把头发抓得乱蓬蓬的，小小地打了个哈欠，她虽然醒了，但睡得蒙了，还不清楚当下的状态，似梦非梦的。
她实在不愿意搅进林佳人的那趟浑水里。
轻拍着少nv孱弱的肩头，把她叫醒是一件残忍的事情。
林小野心脏”怦怦”直跳，手往口袋的位置cha了两次才cha对位置，掏出手机解锁后递给她。
叶琼真稍稍倾身，做出倾听的姿态，声音也放得轻柔。
她不可能把有监护人的侄nv留在自己家，她那新进门的嫂子会怎么想她？
竟是这般怕她吗？
原来距离上一次来大哥家已经这么久了。
她停顿了有两三秒。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再一再二就有再三再四。
四十分钟的路程很快就跑完了，叶琼真瞥见那栋白se建筑，从篱笆探出来的夹竹桃被灯光一照，显出几分萧瑟的惨败之意，毫无上次过来时的娇yan。
她的手落在林小野泛着柔和光圈的发顶，轻轻拍了两下。
她咬着下唇，x1鼻子的时候发出细弱的颤音。
“小野有什么想跟小姑姑说的吗？我在听。”
“是当，当紧急联系人的，我妈忙，老师，老师联系不上她，让我换个号码。”
可林小野还是没什么变化，依旧是可怜的，小小一只。
脑袋一歪，靠在了椅背上。
林小野头也不敢抬，解开安全带，从脚边抓起书包抱在怀里，手已经落在开关处，又扭过身来。
“小野，醒一醒，到家了。”
长呼x1就像叹息，在林小野面前，她总是习惯x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