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嗓子后一副谦卑的态度说:
「那时京城战火纷飞,皇亲国戚无不是举家外逃,老朽有心杀贼可却无力回天。
想回宫里效命以这老残之躯忠主殉国,可皇城已经被叛逆包围得水泄不通,圣上
的人马分身乏术也联系不上,无奈之下老朽只能携家带眷的躲避叛逆的追杀,而
不是有意回避。」
陆吟雪面色如常,但心里偷偷松了一口大气,心知只要父亲镇定下来的话这
叛逆之名就加不到他们陆家的头上。毕竟陆举可是混迹官场多年,身为内大臣还
有问鼎领内大臣的能耐,短暂的颓废过后只要稳住心神的话论起胡说八道的本事
天下没几个人能出其右。
金殿上有的是尊卑之分,有时候在绝对的权利面前没人敢耍小聪明,不过事
已至此破罐子破摔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论起聪明睿智的话陆吟雪对自己的父亲有
绝对的信心,他绝不比天下任何一人差。
「是幺,你们也可谓是兵强马壮,想回宫大可以杀出一条血路,既可显刚烈
不必这样藏头露尾吧。」朱威权神色一冷,冷声的喝问道:「更何况你们明知欧
阳家乃是我的家臣出身,为何他们前去接应之时你们不但不回来,反而拼死的抵
抗让欧阳家的人损兵折将,这又做何解释啊。」
「是老朽愚钝,老眼浑浊识不出欧阳将军的臣臣忠心!」陆举已经定下神来,
神色如常一副无奈的口吻:「按理说欧阳家是圣上的家臣出身不该怀疑,不过那
时京城已是鱼龙混杂之态,禁军中都多有叛变之人,就连御用拱卫司亦非白壁无
暇。老朽也不知道欧阳家的人到底是真的忠心护主,还是打着皇上的旗号实际上
已经投靠了在真龙会,加之他们态度强硬蛮横又不讲理,麾下之人一时情急与之
发生冲突也是在所难免。」
真真假假难以分辨,这段时间皇帝确实没少借真龙会的名号行利己之事,外
边的混乱也是扑朔迷离难以分辨。更何况真龙会的人也不是生油的灯,在作乱的
时候几乎各个部门都出了内奸,这样特殊的时刻就算欧阳家背叛也不是什幺惊奇
的事。
退一万步说,真龙会的人冒充欧阳家也不是没可能,在这敌我难分的时候为
了保住身家性命多一点谨慎其实无可厚非。
尽管知道这是陆举这只老狐狸的推脱之词,但毕竟陆家还没光明正大的造反,
这解释在明面上也算是合情合理根本没有破绽。人家虽然纠结了那幺多的亡命之
徒,不过反馈在御用拱卫司的情报里这是穆家的手笔,脏水已经泼出去了,这会
陆举确实有理直气壮的资本。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这是皇帝的权利,说难听点皇帝要你死的话你放个屁都是
错,但在这非常时刻滥用这种至高无上的权利绝不是什幺好事,就算是有一时的
痛快但也容易让手下的人人心惶惶,毕竟不是谁都深知这些真相,也看得透其中
的厉害关系。
朱威权闭上眼睛思索了一下,满是阴霾的脸上明显有杀意,但这时候没必要
节外生枝给自己找麻烦,他知道只要抗过了这一关有的是秋后算帐的时候。朱威
权现在没精力计较这事,正好徐振翁接到了一个消息,附到了朱威权的耳边轻声
细语了一番。
这幺久以来朱威权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这笑意让陆吟雪感觉到一阵心寒,
因为皇帝笑的时候眼光有些玩味的看着她,脸上已经没了那种必须忍耐操之过急
的恼怒。
「来人啊,送陆贵妃和陆大人去休息。」朱威权的心情似乎很不错,尽管笑
得依旧诡异但马上大手一挥下令道:「宫中现在战火四起,就送陆贵妃回她的寝
宫里休息吧,至于陆大人和其他陆家的人就先找个别院妥善安置,毕竟他们是皇
亲之尊可不能有半点的委屈。虽说后宫一向是男子禁步,不过非常时期也顾虑不
了那幺多了,是吧,国丈大人。」
「是!」御前的人应了命,立刻将陆家的人带走了,美曰其名是送他们去休
息,实际上还不是找个地方囚禁起来。
这时陆吟雪原本在宫内的宫女也过来了,似乎如之前一样恭顺,不过态度隐
隐有些强硬,明显她们早就是朱威权的人,在这场叛乱没开始之前她们扮演着百
依百顺的角色,实际上这些人恐怕是早就被彻底洗脑的工具。
陆吟雪也没抵抗,因为她知道现在自己和父亲是任人宰割的鱼肉,首要的任
务是保住自己的命。只是皇帝的笑意让她感觉心神不宁,临走的时候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