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切,早已经销毁了。」
【郝仁的愤怒】第二天醒来小雨还在沉睡,她嗜睡的样子让人不忍心叫醒她,
嘴角挂着一点口水,在枕头上留下一片湿痕。我留了张字条在茶几上,告诉她什
幺时候想去店里才去,一个人先去照看生意。
上午十点,郝仁的电话打来,说方便的话要我马上去见他。最近一段日子我
总在想,如果不再奢望纯粹的爱情,生命中有这样一个男人,其实是对自己的一
种补偿,已经无所谓方便不方便。
自己从来都不是一个纯粹的人,所谓纯粹的爱情,哪有资格去谈?电话中郝
仁声音急切,跟小雨搬进新房住之后,有段日子没和他在一起了,那急切应该是
他口中男人的欲望吧,心里一点都不再恨他,这完全是自己的选择。
打车去约见的地方,路上我偷偷想,也许会好好迎合他的欲望。他送给我一
个店铺,一套写下自己名字的住房,即使这样的人生不完美,已经足够我安慰自
己。
拿钥匙开门进去,出乎我的意料,郝仁神情萧索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并不像
是急于和我欢好的样子。空气里烟雾腾腾,他像是抽了好大一阵烟,室内没有通
风,那些烟雾把他的脸罩得很压抑。
站在他对面有一会,郝仁一句话都没有说,端坐在那里动也不动。我很少看
见郝仁这个样子对自己,用奇怪的目光仔细打量着他,不知道发生了什幺事。
郝仁几次动了动嘴角,最后都是深深呼一口气,把话又憋回去。站累了我在
郝仁的对面坐下,看他总闷着头抽烟,自己随手也拿了一支点上。
茶几上耗仁的电话振响,他神色烦躁直接挂掉,按熄手中刚点燃的香烟,抬
眼望着我,我不看他,没有主动开口向他询问,心里暗暗猜测,半天找不到方向。
郝仁终于说了一句:「冰冰放寒假回来了。」
冰冰是郝仁的女儿,比我大一岁,明年夏天大学就要毕业,郝仁一直很疼爱
自己的女儿,想不通她为什幺让郝仁今天如此心烦。我淡淡地「哦」了一声,不
知道该怎幺接下去,干脆装聋作哑。
「冰冰……这次回来,告诉我她恋爱了。」
郝仁望了我很久,「丫头,知不知道她跟谁恋爱?」
我只好又「哦」了一声,淡淡地问他:「不会是你的女儿恋爱,还要先来征
求过我的意见吧?」
郝仁大声吼:「是陈默,前一阵子你说起的那个陈默。」
我被他突然间的大吼惊呆了一下,艰难地问:「这跟我有关系吗?」
默默和郝仁对视很久,心中激起一阵阵冰凉,昨晚陈默说我不知道的,一定
就是这件事,他要做什幺我猜不透,但分明跟自己绝对有关。
郝仁把头转过一边,我想他一定是愤怒了,那样用力攥紧了拳头。
一股莫名其妙的委屈席卷而来,渐渐把我全身都淹没,感觉自己无法呼吸,
眼泪一下子冲了出来,奋力冲郝仁喊:「是你女儿恋爱需要征得我的同意,还是
陈默恋爱需要征得我的同意?你把话说清楚,这跟我有关系吗?」
我暗暗恨陈默,但更加痛恨郝仁。两个男人都说爱我,却没有一个人想要知
道我的感受。
我用力跳起来向门口冲去,想跑去一个可以让自己透一口气的地方,感觉完
全快要窒息了。
郝仁追上来拉住我,我挣扎不脱他的手掌,恶狠狠瞪着他:「你不是说过,
无论我任何时候想离开,你都会放我走?我现在告诉你,这一次就要彻底离开,
从此我们两个再也没有一丝关系。」
郝仁的目光像一只受了伤的野兽,他盯了我很久,慢慢松开我的手腕:「走
之前,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还要说什幺,请你快点,我不知道还能忍耐多久。」
「丫头,我是个当父亲的,眼看自己的女儿被正别人欺骗和伤害,心里是种
什幺滋味,你明不明白?」
我紧紧盯着郝仁的眼睛:「你自己记不记得,我比你女儿还小?」
郝仁被问得愣了一下。
我又问:「你有没有问过我,因为欠债拿自己去偿还,敢不敢告诉自家的爹
娘知道?你女儿比我强了太多,她敢回家说自己在恋爱,我呢?我一直觉得你是
个好人,虽然常常心里很委屈,还总是这样认为着。可是看见你今天这个样子,
才知道被你骗了有多久。凭什幺人家的女儿就不算女儿,只有你家的才算?」
【男人的答案】这些年一直安慰自己说,眼前这个男人是真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