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仰着身子一口一口喘粗气,我轻声对他说:
「疼我就快点帮我把小雨找回来,你不知道我有多想她。」
郝仁心情很好,嬉皮笑脸跟我调笑:「找她回来对我有什幺好处?你就有借
口推我一次又一次,恨不能跑去店里找你才能见上你一面。我看她简直比那个什
幺陈默面子还大,从有了她你就没有心思搭理我。」
我沉默了很久,对郝仁说:「是啊,我现在觉得她就是我的亲妹子。」
郝仁笑着说:「亲妹子,嘿嘿,那她肯不肯叫我一声姐夫?」
说完了又连忙打自己的嘴:「丫头,我跟你开玩笑呢,你别生气。」
我不知道为什幺自己没有生气,一点都没有,反而无所谓。人都有一种过去
需要被自己征服,不能靠割舍,淡淡地对他说:「好啊,三天内如果有小雨的消
息,我让她叫,别说叫姐夫,叫爷爷都由着你。」
郝仁嘟囔着说:「你还是生气了。」
我没有说话,真的开始生自己的气,为什幺他刚才那样说话,我竟然没有生
气呢?
【记得才好】我想,所有的事情都开始逼向自己了。那些过往,连面对自己
亲人的时候都不能说出口,可是我知道,一旦我开口对任何一个人讲述那一切一
切,他就会成了自己心里最亲近的人。
我曾经幻想过,有一天可以把这些对陈默讲,一直都找不到机会。
也许并不是没有机会,反而是缺少勇气,或者缺少对陈默的一份信任。我因
为自己的懦弱和逃避,才错过了一个征服自己那一段耻辱的时机。郝仁没有说错,
我一直拿他当自己的耻辱。
在我最早遇见陈默的那一天,我就从现在这套房子里跑出去,当时眼看
见陈默踏进自己的视野,郝仁留在我身子里的脏东西还没有流尽,正弄的我内裤
里面一团冰凉。
在认识陈默之前,我经历过唯一的一个男人,就是现在身边躺着的这个郝仁。
我是他嘴里叫个不停的丫头,但我心里给自己定义的身份,是他的二奶。那是一
个耻辱的名词,一个我一度以为总有一天自己可以忘记的名词。
后来我知道自己终是忘记不了,整整四年最好的时光耗尽,已经耗尽了我所
有用来忘记的力气。
「如果你已经无法忘记,除了一个人无休止地循环所有苦恼,干脆告诉自己
必须记得。」
这话是不是某一天陈默曾对我说过的?我忘记了,好像是又好像不是,反正,
它已经深深地印在脑子里。心里想个开口对他讲的人,就选定了是小雨吧,
等她回到我身边,我一定要对她讲述自己的一切。
她已经一脚踏入了我的生命,仿佛再也脱不开关联。我想听她再叫我姐,并
且永永远远那样一直叫下去。
卷第九章小姐是怎样炼成的(上)
【童年很短】完整一个故事,就要从最开始讲起。和陈默恋爱的那段日子,
我常常想自己应该怎样开始讲述,最后却一天比一天胆怯,又全部都尘封在自己
的记忆里。我知道这样一个故事,怎样都讲不完美。
无数次记得童年时曾那样开怀地笑,那时候,穿着补了补丁的衣服,和同村
的几个女孩一起每天跑着跳着去上学,放学之后趁玉米正甜的时候偷了人家的回
家煮食,夜里跟胆子较大的王娜去村后面那片黑暗的果园摘刚熟的果子。
常常为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几个傻傻的女孩在无人的乡间小径上,忽然
就可以大笑起来,笑到某人大叫:「我尿了裤子。」
自己也有过几次这样的尴尬,就近抱住路边的小树,极力克制那湿润在内裤
一点一点化开。
很多年以后常常迷恋那笑,无比开怀,一尘不染。
当然已经不会再那样去疯笑,不是不想再那样笑一次,而是真的不会了。
其实童年很短。
我的童年在记忆中更短。因为穷,因为落后,还是因为人生本来如此?一眨
眼,童年已经不再可以触到。
【记忆中的少年时光】有些人会把人生的阶段分得很细,童年,少年,青年,
成年……
我生在一个贫穷的小村,人生没有那幺细化,记忆中除了童年,少年和青年
根本就溶成了一体,无法单独描述。母亲说我早熟,从小就比别的孩子懂事。不
知道是不是有真正意义的早熟,但是我十岁的时候就知道一个人去姥姥家走亲戚,
在自家的菜园里摘几个微红颜色的番茄,用毛巾包了去。
好像忽然就长大了,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