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云萝被这么一番话吓到失去力气,跌坐在地,好半晌才抬起蒙蒙泪眼,泣道:“可是爹爹是言言一个人的呀……”
虽然蔺远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思,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害她哭了不说,还要引她说这样的话。
但他却实实在在地从这句话当中感受到了浸润心田的愉悦。
他拉起她,似乎也没有意识到还有凌云和点墨在场一般,俯首抵住她的额头,轻声哄道。
“乖言言,爹爹就是言言的……起来吧,爹爹亲自给你梳头。”
他的手指本是捏住她腮边的r0u,不知何时却变成了大掌盖在她的颈项之间,细细摩挲。
蔺云萝才起床,刚换好衣服,还没来得及梳头就跑了出来。
蔺远正引着她往窗下坐,拿了篦子细细给她梳头。父nv俩的亲密,凌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而点墨虽然还未能窥知真相,但心中也隐隐觉得有些不妥。
哄nv儿去用饭,他单独留下凌云,语气森冷地问道:“你跟言言说的那些话有什么企图?”
凌云腿一软,跪倒在地:“奴婢一片忠心……全是为了小姐,并无什么企图……”
可惜,蔺远毫不相信,甚至周身在她话落后泛起一丝冰冷的杀意。
凌云的后脊背开始竖起根根汗毛,竟然敏锐地开始求情:“爷,求您饶命!奴婢真的是一心为了小姐。”
她膝行到蔺远的脚边,语速飞快的解释道:“小姐天真单纯,她什么也不懂。更何况,就算小姐心智健全,父nv……也是要被世人唾骂的丑事啊!您这么ai宠小姐,又身居高位,想要什么样可心的没有,又何必……”
蔺远的脑子“嗡”的一下,像是被重槌猛击了一般后退了两步,又跌回了座椅上:“你刚刚说了什么……?”
凌云却像是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有多么胆大妄为,再不敢多言,垂头丝毫不敢看他。
而男人似乎也完全不需要她的回答,他的脸se忽青忽白,身型完全僵在了靠椅上。
许久,他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像是失去了jg力一般,无力地挥手:“闭紧了嘴下去吧,好好照顾言言。她的事情我自有打算。”
凌云险险拣回了一条小命,勉力向蔺远告退后才退了出去。
甫一走到天井正中,一阵迟来的手脚发软却叫她差点当场栽倒在地。
好悬被暗中一直等她出来的红乔扶着回去,又恢复了一两日才堪堪恢复了过来。
在这期间却无论陈、柳嬷嬷,还是红乔相询,她都坚持是自己做错了事,才引来蔺远的惩罚,多的话竟是一字也不敢提。
却说蔺远一个人呆坐原地,一直到常林来回信才堪堪回神。
“爷,您下朝后吩咐往明州送的信,小的已经三百里加急送出去了。”
常林垂手站在蔺远的身边,回完这件事又道:“小的回来的时候正遇见了杨大人带着杨二公子上门。”
“他们来做什么?”他问道。
“杨大人未曾告知来意,不过应是什么喜事。小的瞧杨大人父子二人皆是满脸喜se。”
“先把人引去花厅吧。”蔺远起身道:“我换身衣服就过去。”
常林应声去了后,蔺远又使点墨捧上衣服,换下官服才转去了花厅。
“予安兄/蔺世伯。”
“同光兄,近来少见啊。”蔺远上前,见礼之后转身坐在了主位的椅子上。
“予安兄,工部近来领了皇上的旨意,在做农具改善呢。”杨明风答道。
蔺远端起茶盏,用茶盖撇了一下茶水浮末:“哦?既是忙,怎有空来此?可是有什么事情要我协助?”
杨明风笑道:“工部诸事一切顺利,予安兄不必忧心。”话头一转,又道:“不过今日我来,却也真是有事要请得予安兄你的主意。”
“同光兄,你我向来亲厚。你有事就直说,有能帮忙的,我定然义不容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