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瑶蜷在顾槐眠怀里,忍了很久的眼泪终于没能忍住,在扑到男人怀中的一刹那夺眶而出,一颗颗滚落到纯白的衣袍上。
顾槐眠霍然起身,足尖点地,飞离花园,片刻就不见了踪影。
顾槐眠被撞得x口有些发痛,他皱了皱眉,想伸手将人推开,却发现怀中之人竟在低声ch0u泣,于是作罢,顺势拍拍她纤瘦的背脊。
一屋子的人都惊呆了,被公主温香软玉送满怀的举动吓得瞠目结舌,一时之间,大家都像被下了定身咒。
,“星巧不懂什麽大道理,星巧只知道平安、快乐、幸福最重要,星巧希望公主平平安安、快快乐乐、一生幸福。”
被怀中的躯t靠得有些酸麻,顾槐眠不悦地扬起眉毛,瞪了瞪呆愣住的星巧,却没动手将凤瑶推开。
“天赐良机可是指那只眉墨?”容本收回手,拍拍指尖灰白的粉末。
“星巧,天气转凉了,不要跪着了。明天你叫内侍省派几个手艺好的裁缝过来,给顾公子添些御寒的衣服。”凤瑶挥了挥衣袖,坐回去继续看文书。
凤瑶哭红了眼,睫毛挂着泪珠,轻轻颤动,倾国倾城的面颊布满泪痕,泪水无声地顺着白皙的皮肤滑落。定定望着顾槐眠,凤瑶复又扑进他的怀抱,软下身子,靠上温暖的x膛,指尖又触到熟悉的温度,她渐渐平复下来。
“公主……”望着凤瑶,星巧蓦然觉得她的公主真是美丽非凡,b她所有会用的形容词都要好看。真希望这麽美的公主,顾眠不会去伤害。
“容某从不诳语。”
星巧看凤瑶黑着眼圈坐在大厅失魂落魄的神se,本来雀跃的心情也不由自主地失落下来。矛盾地一面期盼顾槐眠回来,一面希望他最好就此消失,不要再左右公主的心情了。
所有人都张着嘴巴看这两人惊世骇俗的行爲,
容本又道:“如今那只眉墨功力已被你夺去大半,接下去也许打回原形,如若没有高人相助,下场就是灰飞烟灭;也许尽快逃得离你远远的,重新找个宿主,慢慢修炼。”
星巧找遍府邸也找不到顾槐眠,只得跑去告诉凤瑶。凤瑶刚从g0ng中回来,得知消息大吃一惊。翻遍府邸,甚至大张旗鼓地找去皇g0ng,就差找到皇帝寝殿,遍寻各处,整个公主府被闹得j飞狗跳,依然没有顾槐眠的消息。
即使用了上乘轻功,顾槐眠还是在他踏入花园起就警觉地睁眼,坐在低矮的假山山石上看他。
裁缝们在公主府等到天黑,再等到天亮,自是没有丝毫怨言,不过,星巧实在过意不去,正打算让他们先行回去改日再来。屋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响,顾槐眠被一班下人前呼後拥地挤了进来。
“纵使没有把握胜你,我也不容许你伤害公主分毫。”容本应下的承诺,绝不食言。
“我在g0ng里的藏书楼查资料。”顾槐眠有点哭笑不得,轻抚几下凤瑶颤抖的身t,用力把她从怀中拉开。
内侍省派来的数名裁缝四处都找不到顾槐眠爲衣裳测量尺寸,纷纷在公主府转得头昏眼花,最终气喘吁吁跑到星巧面前。
翌日。
顾槐眠的眉毛动了动,随即睁开黑红异瞳,紧盯住容本:“你说什麽?”
容本悠闲地走近假山,00灰白的山石壁,道:“我很好奇,你如此年轻,武功却这麽深不可测。”
“我说的什麽,顾公子应该听得很明白才对。”容本也紧紧盯住顾槐眠,关注他表情一丝一毫的变化。
顾槐眠脸上没了笑意,取而代之的是满目y寒戾气,全然不加掩饰:“你说的是实话?她接下去要麽si,要麽逃走?”
顾槐眠好像真的离开了,以前虽然他也是神出鬼没,但从没有这麽长时间没有任何动静,谁都不知道他的去向。
“可是从前天开始你就不见了,昨天一天我都找不到你……”说着,凤瑶揪紧了顾槐眠的外袍,仿佛这人还会在他面前凭空消失一般。
凤瑶的表情蓦然破碎,腾地跳起来,没头没脑往前猛地冲进顾槐眠怀里。
书案後的凤瑶轻轻叹口气,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到手捧案牍上。
星巧站起来收拾了点心碗筷,默默地站了一会儿,端上碗盆出去了。
“星巧,”凤瑶放下汤碗,弯下腰来捧住星巧的脸庞,微笑着道,“我不会辜负你的。”
凤瑶把头搁在顾槐眠颈窝,细细地啜泣了一阵,哽咽着开口,声调微颤:“我以爲……你不会回来了……我以爲你走了……”
“你说是什麽,就是什麽。”顾槐眠闭上眼,好似不愿再搭理。
顾槐眠斜睨他一眼,g起嘴角道:“机缘巧合,天赐良机罢了。”
顾槐眠听得困惑不解,低头问:“我有说我要走吗?”
前脚离开书房,容本後脚就去找顾槐眠。刻意寻找并不费事,容本在花园的莲花池旁一个不易被人发现的地方,找到正在练功的顾槐眠。
擡头看向空无一物的金红苍穹,容本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