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生命中的旁观者,冷眼看着人世间的一切他继续向前走着希望能
找到什幺零工可做。饥饿使他忘记寒冷,而寒冷又使他忽略了饥饿。他走了一家
又一家,走了一村又一村,依然没有任何活计。渐渐天已到中午,忽然他感到胃
一阵剧烈的疼痛,整个腹部似乎收缩般抽搐着。他弯下腰虚弱的半跪在地上干呕
起来。但却什幺也没有呕吐出来。因为他的胃中什幺也没有!他抓起一把雪狼吞
虎咽的吞下去。或许肚中有了东西,又或许是冰冷的雪使他饥火中烧的胃麻木。
他居然觉得不再疼痛。他又连抓四五把雪吞进肚里,然后缓缓的站起来。他几番
饱受饥饿的折磨,却一直没有乞讨。
他继续走着,每隔半盏茶的工夫,仓惶胃就要翻江倒海般的抽搐一次。但持
续了一个时辰以后却什幺感觉也没有了。他知道这是胃已完全麻木,身上也不再
觉得冷。长期生活在饥饿与寒冷边缘的他知道这并不是好事!他的腿已开始发软。
头也觉得昏昏沉沉!每迈出一步都要喘上几口气。他走着走着看到远处一个招牌,
写着善仁铺,走近一瞧,原来是一个饼铺。看着黄澄澄的烧饼,白生生的馒头他
不由接连咽着口水,麻木的胃竟有些复苏。饼铺不大,老板是一个面目慈祥的老
人。此时正的殷勤的招呼着客人。施文远站立一边呆呆的看着。他知道只要伸手
乞讨,一定不会空手。但他只是看着一动也不动,因为他曾经答应过义父,此生
决不乞讨
他低头继续向前走着,离开这个小镇向另一个镇走去。他的额头渐渐呈现出
灰白色,冷汗涔涔而下,行动的步伐也逐渐慢了下来。他一点不再感到冷也不感
到饿,他所能感觉的是困「真想躺下来睡一觉!」但他却知道在这冰天雪地中不
要说睡觉,就是坐上一会儿都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他抬起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
在天际的云层中他仿佛看到父亲、母亲、义父……此时的他虽没有躺下却不知不
觉得停下了脚步「死!又有什幺可怕的?生!又有什幺快乐?」忽然想到父亲以
前念过的一句话「生死修短,岂能强求?予恶乎知悦生之非惑邪?予恶乎知恶死
之非弱丧而不知归者邪?予恶乎知夫死者不悔其始之蕲生乎?」(寿命长短,不
能勉强,我怎幺知道贪生不是迷误?我怎幺知道怕死不是像幼年流落在外而不知
回归故乡呢?我怎幺知道死了不会懊悔从前求生呢?)只是他的脑中虽这幺想着
但在他的内心深处却自然有一强烈的求生欲望。因为他有很多事没有做!他不甘
心就此死去!坎坷的遭际使得他比寻常的少年成熟的多。居然产生对生与死的思
考他认为自己的想法和意念在脑中只是一闪而过。站立也只是瞬间之事,
其实他已经整整站在那儿有半个时辰!当他想再向前继续走却忽然发现自己已是
丝毫动弹不得!——他骇异欲绝拼命挣扎却是毫无作用,浑身上下甚至连小指头
都无法动弹「我——,要死了吗?苦苦挣扎却依然难逃一死!」想到这里他心中
一酸,两颗大滴的泪珠滚落下来,还未落下已挂在脸颊上形成二粒冰珠………风
雪却是漫天卷舞,越来越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路上远远走来两个少女。两人共同打着一把白底彩绘的
纸伞。两人都在十五岁左右。拿着伞走在前面的那个少女,身穿绿衫,皮肤白晰。
一双大大的眼睛灵活生动,又带着几分顽皮。是典型的江南少女。在她身旁的那
个少女身穿白狐皮大衣,外面披着一个鲜红的斗篷,看看上去和那个绿衣少女纪
相仿佛,却是更为典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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恬淡成熟。她的肌肤在雪光的映照在竟给人一种玲珑透剔
的感觉。显然这不单单是因为她的肌肤白,更和她修炼的内功有关。微微绯红的
脸颊挂着一丝笑意,这笑容给人以静静的感觉,因为它就像幽谷的百合一样在不
知不觉中已绽放,而且似乎永恒的挂在她动人的脸颊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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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中带着几分自信
和——但却是柔和的。平易近人与你融和在一起却又似遥不可及,给一种似近实
远的感觉。那明媚动人的剪水双瞳月光般柔和宁静,但眼神深处却又蕴含着令人
折服的自信和睿智,那目光似乎有一种不可思议,穿透一切的神奇力量,让你觉
得在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