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没有听见姜衔今的声音。
姜衔今缓缓地眨动了几下眼睛，然后走到司延身边，扫了一眼桌上的那些文件。
果不其然，是对自己的调查。
还散落着几张照片，姜衔今对那些照片很熟悉，毕竟是自己叫人去拍的，拍得还挺不错。
姜衔今站在一旁不动了，仿佛是被这些东西震惊，僵立在原地。
司延拿起那张因为角度问题看起来像是在接吻的照片，声音平静：“阿今，这张照片，你有没有什么想对我解释的？”
说完，他抬头看向姜衔今。
姜衔今脸色煞白，仿佛被吓得不轻，“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什么呢？这些照片我都找人验过了，都没有p图的痕迹。”司延捏着照片站起身，指节用力到泛白，他一步步地逼近姜衔今，“不仅仅这些照片，我还有几段视频，你想看吗？阿今？”
司延的语气极为轻柔，像是在床榻间情人的温柔耳语，不过司延这种语气却听得令人心里发毛。
姜衔今有些害怕地后退，强撑着表情，直视司延，“我没有。”
“没有和别的男人有奸情？”司延短促地笑了一下，表情夹杂着苦涩与讥讽，也不知道在嘲讽谁。
他手指间的照片飘落在地，回头又从桌上拿起一叠装订好的文件，掀开某一页，一字一句地质问姜衔今：“那你怀孕的事情，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姜衔今看着司延掀开，举到他眼前的那一页，面上惊慌失措，实则内心平静。
“你、你听我解释……”姜衔今泪眼朦胧，就像一只被吓坏了的小鹿，看着司延的目光仓皇可怜。
向来情绪淡漠的人露出这样受惊的表情，足以让很多人为之动容。
司延裂开嘴，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好，那你解释吧。”
姜衔今：“……”
不是，按照他看的那些话本子，司延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说我不听我不听吗？
姜衔今深吸一口气，不是很想继续哄骗司延了，反正事已至此，这就是他想要的结局，真的把司延哄住了才是昏头之举。
这样想着，姜衔今眼中含着的泪水一收，表情也跟着一冷，恢复了平常那个淡漠清冷的形象。
“我没什么可解释的，这些都是真的。”
“……”姜衔今的变脸司延看在眼里，更觉得的内心苦涩难堪，如今他连装个样子都不愿了。
“你其实对我没有感情，对吗？”司延眼中的痛苦几乎要溢出来，他看着姜衔今，心里却含着一丝侥幸与期盼。
他想，姜衔今或许不是对自己毫无感情的。
不然为什么他光骗自己，不去骗别人呢？
他想从姜衔今口中听到否认的回答，但是，姜衔今说得是他不愿意接受的。
姜衔今掀起眼皮，浓密睫毛下的眸子闪着没有温度的光，他站在那里，美丽还是那样的美丽，却让人瞧着浑身发冷。
“对。”
只有短短一个字，姜衔今都不愿意再说一些客套话了。
“那你……”司延觉得自己心脏抽痛不已，仿佛下一秒就要充血爆炸，他的眼睛都变红了，死死盯着姜衔今，“从头到尾，对我没有一句真话吗？我在你心中，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吗？”
他就像个在沙漠中干渴的旅人，急切渴求得到水源的滋润，姜衔今是他唯一的希望，他想在姜衔今身上汲取到能够支撑他走出这片沙漠的生机。
“对。”
还是相同的，又短又冷的一个字，姜衔今站在楼梯口，单手搭在扶手上，微微低着头，叫人暂时瞧不见他脸上的神情。
他似乎连看都不愿意看自己一眼了。
司延心中猛然升起的这个念头令他暂时理智全无，脑子里轰得一声，甩开手上拿着的文件，几步逼近姜衔今。
姜衔今察觉到了危机靠近，但他没有抵抗，司延总不可能在这里将他杀死。
随后，面无表情的司延成了姜衔今最后看到的场景。
姜衔今晕了过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姜衔今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一处封闭的房间。
环顾四周，居然没有一扇窗户，唯一的一扇门此时也紧闭，这里安静到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不过这个房间不算小，各种常用家具应有尽有，仿佛只是一个稍微有些特殊的居住房间。
姜衔今皱眉，从床上起身，却听见一阵细细的金属碰撞的声音。
低头一看，脚腕上拴着一根银色的链子。
“……”
姜衔今伸手扯了扯，发现这个链子非常轻，轻得几乎感知不到，但是非常坚固，无论用多大力气，对这条金属链子也造成半点损害。
吞了口口水，姜衔今察觉到不对劲，手指摸向自己的颈间，发现自己脖子上也戴着一个金属环，被他的体温暖的热热的，也没什么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