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分明、清澈的眼睛中满是警惕,捧着美味的早饭,像只护食的小狐狸。
“是吗?让我看看!”说着,医闲手指托着对方的下巴,粉嫩的唇部便如同献祭般高高朝着青年,居高临下的青年看着祭品,碧绿的眸子愈发暗淡深沉。
医闲按捺住蠢蠢欲动的手,轻笑:“噗嗤。没有的事,只是希望你外出的时候,把我也带上,这里怪无聊的,我挺想见见世面。”
“呃?”
少年闭嘴,眼睛略微睁大,水汪汪的眼睛望着近在咫尺的医闲,沉默好一会,他忍不住开口:“你都看了有一刻钟!”
他干脆把碗撂在一边,托着脸盯着少年白皙的脸出神。
他向来睡觉安分守己,怎么可能求着一个陌生人?除非,这家伙在说谎!
“看在你做菜好吃的份上,不过”
萧炎奇怪地望他一眼,黑溜溜的眼中在眼眶里轱辘轱辘转,而后不知所以地低头夹菜,两腮帮鼓起来,松鼠般贪婪地大快朵颐,管他呢,这青菜做得不错!
少年眼神凌厉,清秀的眉眼如刀剑。
萧炎被盯得心里发毛,他启唇:“等等,你看够没?”
“你这么好?”少年挑眉,不像昨日毒舌又嫌弃他多管嫌事的讨人厌模样,“是有求于我?”
萧炎眨眨眼,揭过那方帕子,胡乱擦拭嘴角,青年许是看不惯这种行为,他抓着对方的手,细心温柔全面地从嘴角擦到唇珠,连唇边也没落下。
红舌在洁白整齐的牙齿中时隐时现,在医闲看来,勾人得紧,青年心不在焉哄道:“你别说话,没看清。”
丝毫忘了他是如何摸上人家的床榻上,还忒不要脸地挨着人家睡。
少年正想开口,结果青年开口:“吃饭慢点,瞧,嘴角都沾上饭粒,如此狼吞虎咽,是我虐待你了?”
“不能盼我好点?我像那样的人?”
少年手上直接覆着一只洁白干燥的大手,尤其是擦拭间,对方的指尖似摩挲般划过饱满的唇瓣,他略微奇怪,眼睛无辜地盯着医闲控诉:“你轻些!嘴唇都破皮了!”
医闲眼睛微弯:“那你留下来陪我,我天天给你做!”
青年瞳孔微微放大,嘴巴微微一抿,然后抒出一口气,像经过大起大落后,放下心来,将提到嗓子眼的心安心落回肚子里。
青年扬手,拇指上一粒白米饭,白得晃人眼。
他似不经意提起,将期待掩盖在玩笑似的话中,也已做好被拒绝的准备,没成想萧炎一口应下。
当萧炎吃饱后,想找帕子擦擦嘴角,没成想一道黑影落下,一只手突然出现在他视野中,四指不失强硬地轻搭在少年下巴上,拇指擦过对方嘴角,少年尚未来得及推开,那只手便挪开,手的主人顺势坐到萧炎身旁,细心拿出一张米白的绣着一颗草药的帕子。
医闲丝毫不慌,甚至找了个借口忽悠少年。
“我?”萧炎手指指着自己,不敢相信“我求着你?你瞎说!”
“为何不像?你,这样,”少年歪头,微仰面,很是疑惑,“毕竟态度反差过大,让人不得不怀疑你的目的。”
“可以带带你,不过你得给我做饭菜,而且不能拖后腿。”萧炎提出条件,他可不是白出力的!作为战力输出者,必须有好的伙食,也不算压榨对方。况且,是医闲提出来想跟着他的!这样想着,他理直气壮提出要求。
或许,昨夜喊的‘不要走’是对着荨儿?只不过吵着医闲了?
纯黑色的木箸被削得平滑,少年夹着翠绿的蔬菜往嘴里送,两条细黑的木箸在红舌中翻转,极致的黑和勾人的红,少年似乎没注意到青年眼神变得幽深,甚至夹菜的速度慢下来,深邃的绿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少年。
这人既毒舌又热心,萧炎不知如何是好,早早离去,说不定是件好事。
医闲一颗心,七上八下:“不过什么?”
那厢准备吃食的医闲丝毫不知萧炎的打算,哼着调子将拿手饭菜备好。
“真如此?”萧炎仍是怀疑,但态度缓和不少,毕竟他只同荨儿睡在一榻上,说实话,也只有荨儿会包容他这怪睡相。
医闲拢了拢衣袍,抖抖尘土,仗着萧炎不知道,漏了亿点细节,瞎话张嘴就来,:“我为何骗你?我睡得好好的,若不是你在一边‘不要走不要走’,吵得我夜不能寐,谁会搭理你?”
这鸟不拉屎、荒山野岭的破地,哪有这么多人家找你问诊?!少年内心腹诽,但当着对方的面没揭穿,毕竟吃人嘴软
“闭嘴,我顺便看看你有没有其他问题,我可是神医!你可知道多少人求我看诊我都不乐意!”
“你这菜做得挺好吃的,虽不是山珍海味,可也算得上是清淡宜人、美味可口!”萧炎捧着碗扒菜,吃得津津有味,这伙食确实比他一路风餐露宿好多了!
此事便如此轻飘飘揭过,青年丢下一句‘准备吃食’离开,只不过对方离开的背影颇为奇怪,两条腿别扭夹着,一股落荒而逃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