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玄不满意这个态度，皱起眉，助理见状开口劝：“联盟中恶魔数量不多，且多个恶魔一起行动暴露的风险也大。”
惊吓加上嘲笑，小男孩立马就绷不住了，眼泪在眼眶里慢慢蓄起。
恶魔被救助后，联盟会帮助他们进行比较长期的稳定伪装，以帮助他们提高在人类社会的安全性。但伪装之后需要适应一段时间，之前就有恶魔忘了自己的翅膀收起来从楼上失足坠下的事故。
晏年霜不在乎这个，他的视线在黑发恶魔的头发和眼眸上停了一瞬。
噩梦之渊，恶魔之主的印记，以及……
这小孩不得了，怪不得忙成这个样子，但还是有些局限。
当时救下这一批恶魔之后，联盟花了一段时间才把在城市中四处流窜的恶魔们找齐，派了好几只恶魔去安抚，才让这批恶魔对人类有了一点点信任，而那只被噩梦之渊说是恶魔之主的黑发恶魔也被重点调查了一下，可惜除了侧腰上的纹身和高出一些的魔法等级，这只恶魔并没有其他的特别之处。
暮启，联盟。
隐藏在人类社会，小心翼翼地不敢叫人发现。而那先伪装能力不足的，要么被豢养在那些高层人类手里，要么——
晏年霜明面上是一心研究人类科技的集团老总，暗地里居然在联盟里的地位那么高。
最近他是真的在忙，那天宴会结束之后，噩梦之渊不是真的没有怀疑到他这边来，只是手段都放在了暗处。那场事故让本就谨慎的噩梦之渊越发严防死守，许多联盟的行动都以失败告终。
他摸摸鼻子，赶在小孩父母来之前溜了。
赛独微微抬手，滑板止在他身前半米的位置。小男孩惊魂未定，一脸煞白地抬头看他：“谢……”
地下车库。
这里看下去同暮启科技办公楼一楼的大厅没什么差别，只是来往的除了人类，还有少量长着犄角翅膀的恶魔。
恶魔毫不留情地嘲笑：“蠢兮兮的。”
他微不可查地吐出一口浊气。
以及那天晚上那个失控的吻。
晏年霜微微抬眸。
小男孩：……
玻璃门被叩响，晏年霜坐在办公桌前头也没抬：“进。”
再这么聪明，再怎么能力强悍，他终究还是有些年轻，应对很多事情都有些生涩，若非是这些年似乎一直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他完全做不到这个地步。
“尽量。”晏年霜不置可否。
几乎都在噩梦之渊。
助理顿了顿，继续道：“其中有一位，就是当时被宣称的那位恶魔之主。”
这么不经逗啊。
黑发恶魔对于这个人类有印象，刚开始他以为这些人同噩梦之渊的人没什么差别，但几个月的相处下来，他对这些人类的感官还行，没有那么厌恶了，但仍旧没什么好脸色。
晏年霜往后靠在了椅背上，揉了揉眉心，清冷俊逸的脸上显露出一丝疲惫。
助理抱着一堆文件，说得却不是与之相关的事：“晏先生，之前救到的那批恶魔已经基本适应人类形态了，有一部分表示愿意了解联盟。”
“嗯。”
一个小男孩踩着悬浮的滑板，尖叫着冲过来，显然他还是新手，不太会玩这个。
赛独起身，把喝完的奶茶杯丢进垃圾桶里。
今天晚上还是得想办法搞点晏年霜的血，最好是舌尖血。
赛独抬头望着城市上空漂浮着的热气球，他的目力极远，能看到角落里印着的“暮启科技”的字样。
而了解联盟，那多半就是有意向加入的意思了。
晏年霜脑子有点乱。
沙玄这才不情不愿地点了头。
助理将那只黑发恶魔叫了过来。
能力提升后，他最近与不少躲在人群中的恶魔取得了联系，获得了不少信息，想不到人类与恶魔在暗地里的合作已经做到这种程度了。
走进去，居然是一座电梯。电梯缓缓下沉，片刻后停止，电梯门打开。
晏年霜和助理走到一处墙边，他眼眸微抬，落在墙上某个似装饰花纹的小点上，一道细微的光芒闪过，洁白的墙壁顿时露出一道裂缝，慢慢显露出一道门。
“要加入联盟？”
“对，但我不同人类一起行动。”
他低头看了一眼助理递给他的资料，不着痕迹地落在那个“警惕性高，但好像智商不高，反应慢，好套话”的小标注上，语气冷淡：“沙玄？”
助理点点头，调整了一下手中抱着的文件顺序，离开了办公室。
“我等一下去看看。”
赛独：……
另一边，暮启集团总部。
名叫沙玄的恶魔高傲的颔首。
走一步看一步吧。
晏年霜来到某处训练室，那里的恶魔正在练习使用人类的枪械。
助理汇报完其他的一些情况，等着晏年霜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