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一帆却不着急,伸手去给邱非整理因为方才的举动而被檐柱揉乱的后衣领,将布料掸回平整:“有人欺负我。”
“那便好,”邱非道,而后突兀提醒,“站稳了。”
“嗯?”邱非顺着他的言语哼出语义不明的音节,原先抚在他腰际的手指往髋骨部位摩挲而去,指节将宽松的系带轻易挑开,轻飘飘地悬落至一方的衣角。乔一帆身体由此微微裸露,胸脯与往下的一线肌肤贴在红木柱上,感受到仲夏的气温与实木的厚重味道。并不冰凉彻骨,反倒因为室外的曝晒而比他的体温更烫些。邱非的手指往下,指节贴在他不自觉绷起的腿根,很快又分开,转而将乔一帆下身的衣裳也拽落。细带缠着宽松的布料扑簌滑落,孕期满三月,乔一帆便不再穿裆裤,此刻仅能露出两条修长而光洁的腿。分化为地坤后,他的腿部肌肉便不似寻常男性那样鼓胀,逐渐衍化为纤薄的形状。小腿因他此刻上半身倾向石柱的站姿而绷成微微用力向后蹬起的姿态,跟腱舒展,腿肚比平日愈发显得纤细,舒展如同身后折柳的两瓣枝叶。两人的呼吸都似乎回到方才因为拥吻而缭乱的韵律,乔一帆的腰际仍被邱非捏在掌里,衣物滑落时布料的蹭弄使得他有点儿痒,便在邱非眼皮子底下偷摸蹭了两下,好似将自个的腰臀都往身后人的怀抱与掌心中送去。怀孕多月,腰腹不再似从前那般轻盈而纤瘦,手感上相当可人。
“邱唔——!”
邱非伸手,虚揽过他的腰:太用力难免压迫腹部,离得太远却好似贴身的保镖,因此拿捏的距离也很合适。五指的热度透过布料隐约传到肚腹:“孩子会闹你,还是暂且忍”
邱非五指作扇,在他柔软的臀峰处不轻不重地拍了一记,乔一帆闷哼出声。腿部虽不曾积下太多赘肉,两瓣臀却因孕期多食与长久静坐而显得丰满许多,甚至毋须太重的抚弄与拍打便能颤巍巍地弹动起来。虽说像拍打这般的惩戒颇具情趣,邱非却很久没有对乔一帆用过,此刻也无心揪着他再三磋磨。手在比往日更具肉感的臀腿与髋部流连几下,感受到乔一帆的闷哼后,便去顶他同样微微敞开的腿根。手指关节在紧阖的软穴旁蹭过,再抽出时便覆上一层薄膜般晶亮的光泽。
后续的话语没能说出口,乔一帆凑近,拿嘴唇贴了贴对方的,剩下的轱辘话便被这个轻飘飘的啄吻打散,全数蜷回邱非的舌下。那原本只是几瓣嘴唇彼此磋磨的压力感,却因邱非此刻选择伸手来摸乔一帆的后脑而沦为带着情欲的唇舌交融。这是轻易便能擦枪走火的亲吻方法,乔一帆似乎觉得胜利在望,便疏于持续主动的进攻,只是在对方的犬齿倾压过来时大方地敞开了嘴。嘴唇是少数能够自由决定开阖的器官,唇腔又十足柔软,成为一处隐秘的性器官,使得食欲和性欲都成为呱呱坠地后便诞生的本能渴求。所谓绛唇渐轻巧,云步转虚徐,乔一帆的脊背连着尾椎都能感受到一脉脉澎湃而上的酥麻,很快便下身发软,好在邱非已颇具先见之明地揽住了他的后腰。
邱非原本扶在他身侧,一手相牵,一手虚拢在他的腰。乔一帆就着这个相连的姿势回头,臂膀打开时便将毫无设防的邱非抵在了廊下那根雕凤的红木檐柱上,眼神亮晶晶的,也不着急说话。邱非有些不大自在地摸了摸鼻翼,心想这事儿难道不该是天乾主动做的,怎么让小乔抵着自个的肩胛困进小小的四方天地里去了。两人衣料轻薄,胸脯间隙仅隔着薄薄一层空气,近乎能感受到对方皮肤上渡来的体温。半晌,邱非不知该如何反应,又乐于主动打破沉默,好似纵容:“如何?”
“还好,不比里头闷热,这儿还有些风。”乔一帆小幅度摇头,嘴唇因为这个举动而若有似无地擦上方才黏合的另外两瓣,湿漉的津液使得这个部位仿若存在磁吸,小幅度的扭头或抬眼都能让彼此天然嵌合。
与鼓起的胆量。
邱非不问是谁,也不问如何欺负去,只说:“是我的错。”
乔一帆似乎也知道自己被摸这几下就有些湿了,鼻腔中哼出小动物般的几声动静。不远处响起内监与宫女的喁喁思语,他不知此刻正到了外苑值夜换班的钟点,自然以为几人谈论的是帝后此刻的白日宣淫。耳廓如同蹭上石柱
乔一帆小声询问:“嗯?”
乔一帆正想说自个只是脊背发麻,还没真正到弱柳扶风的地步,却见邱非伸出空闲那只手揽在他的肩胛,像乔一帆方才对邱非做的那样,而后调转力道,以一个轻盈的身法挣出了乔一帆与红柱间的桎梏,调转到他身后去了。乔一帆未来得及转身,邱非已欺身而上,将他逼向前方,这种压迫并不如何用力,因此不至于让牙齿与额角径直磕到硬物上。
乔一帆被他逗笑,又轻咳一声,收敛肃容:“你什么时候成了木头?这样是很坏的。”
“唔呼——”乔一帆微微侧过头,面上假装是自己要调整呼吸,实则是为了终止那股在多月禁欲后愈发让人难以自控的生理反应。鼻尖点着鼻尖,滚烫的气流扑得人脸颊燥红。好在此刻已至黄昏的尾声,天色将黑而未黑,弯月就着落日的余晖齐放天际,周遭的温度相比午后明显凉爽起来。邱非问:“太热?”